只双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大鱼,半晌,惋惜的长出一口气,顺下眼皮,轻轻的:“那个红地盘的要紧人,是自尽的?”
“对,自己撞墙而亡。”
顿了顿,大鱼又幽幽的补充:“听说,别的秧子,好多都被打得不成人形,就红地盘的那个要紧人没被烤问过,身上原有的红伤,钻天雁的秧子房掌柜,还给他上药呢,前天,秧子房的二掌柜,大约是知道了钻天雁已经定了要起兵来绑哥儿票,在那要紧人面前的漏了一句:‘咱这小庙,很快就再不用供你这尊大菩萨了’,那人笑着回了一句:‘咋的?要把我交给日本人换日本金票了?’,之后没多久,那人,就乘人不备,一头碰在了墙上,流了好多的血,头都撞变形了,只抽了几下,就再也不会动了。”
志远抬起眼,看着大鱼的眼神带着力道:“兹事体大,可不能听说,你,确认?”
“确认!之所以迟了,就是因为验证需时。我们悄悄去秧子房之前压(压,即驻扎)的地方看过了,人没埋,就一张破席子一卷扔沟里了,我们去看过尸首,死因,确实是撞墙而亡,而人,红地盘的人认过尸,确认无疑。”
志远眼里的力道渐散,一声长叹,低下了头。
李阎王也叹了一声:“这人,还真是条汉子!”
然后对着大鱼皱着眉:“难怪钻天雁最后和你谈的时候,提都不提手里有红地盘的大官。”
大鱼轻轻点头:“是的,不是钻天雁想藏着掖着吊起来卖,而是他手里,压根就没货了。”
志远再度一声长叹,幽幽的道:“他岂止是条汉子,还是咱的恩人!丢失一个红地盘的重要俘虏,再多的计谋和障眼法,咱都不一定能撇得清干系,因为他的慷慨赴死,免了我们多少烦难……”
对此,最有感触的,是大鱼。大鱼哑着声:“是的……”
志远一掀被子,拿过边上的衣服,开始穿衣套裤。
李阎王惊问:“哥儿,你要干嘛?”
志远不答,穿好下地,问林有:“哪边是东?”
“东?”林有眨巴着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志远干脆转问大鱼:“哪边是东?就是那个红地盘的要紧人,英勇就义的方向。”
志远要做什么,大鱼猜到了,立马出门,观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