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体。
东姝越看越觉得此人可恶。
时间一点点过去，融入黑夜的少年动也不动，就这么安静地跪到了凌晨时分。
天方蒙蒙亮时，东姝才感觉到双眼酸涩，她抬头盯着灰蒙蒙的天：“天要亮了？”
“是。”
“本宫坐在这里看了他一夜？”
偃月和冷霜的表情都有些微妙：“是。”
东姝再次确认：“今夜没什么异常？”
“没有。”冷霜点头。
这次她们无比确定自己是清醒的，没有靠着墙睡过去，也没有倚在窗子上不省人事。
原因是什么？
难道因为殿下没睡，所以她们也跟着清醒？
或者睡意会传染？
东姝身体坐得有些发僵，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小幅度地活动着自己的四肢，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容苍。”
容苍抬眼，少年睫毛上沾染了一层水汽，是露水，发丝和额头上也有，可此时乍一看就像是泪水涟涟的样子，分外惹人心怜。
东姝心头一怔，那一瞬间居然诡异地生出了一点心疼。
真是活见鬼了。
容苍脸色发白，声音干涩嘶哑：“殿下不用理会臣，臣愿意继续跪下去。”
东姝还没说话就被他噎住，想让他起来收拾东西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做错事理该受到惩罚，臣认罚。”容苍敛眸，“殿下若不解气，可以换一种惩罚方式。”
东姝忽然兴味：“换什么样的惩罚方式？”
“鞭子，杖责，五马分尸，剥皮抽筋都可以。”
东姝眼角一抽，平静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本宫没那么残忍。”
容苍低头不语。
她的确没那么残忍，所以他才卑鄙地一步步试探，挑战她的底线。
他承认自己是无耻的，可是除了这样的方法，他不知道该如何在短时间之内消除萧君琰带给她的影响，让她愿意睁眼看一看。
这天下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