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但是很冰。
怀乐的睫毛颤了颤,她迟钝地抬起手碰了碰,仔细辨认着。
“雪是是雪又下雪了”
随后往周围看了看,飘絮一般的雪,忽下起来了。
暗桩看着怀乐张开手臂,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她整个人苍白的,几乎要和这里融在一起了。
要不是身上染脏的衫裙,几乎难以辨认出她在这里。
看得出来飘起来的雪叫怀乐高兴,她想在飞雪里跑跑跳跳,犹如以前好的时候,为着一件细微的事情,在傅忱身边蹦起来。
可她现在跳不起来了,她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手上里那碗药汤,生怕洒出来。
她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缓慢,小心翼翼,迈得步子又小。
暗桩神情复杂。
他很担心这把火在偏殿烧起来,小公主真的跑得掉吗?
跑不掉,殿下会如何,暗桩出殿门时,他都不敢看傅忱的脸色,至少,他从未见过傅忱如此失控的样子,
这仅隐忍之下露出来的三四分失控,他便开始疯魔。
“”
许多事情的确是旁观者清,但殿下行事向来是他只是个听命行事的死士,主子所做出的决断万万不容置喙。
暗桩跟傅忱的时日有三年。
除了知道他眼力毒到,手腕强劲,武功高强之外,大抵也是有些了解傅忱脾性的。
他对于在意和不在意的事,暗桩能够感知一二分。
殿下明明在意小公主却要娶三公主
怀乐进殿后,暗桩也没停留多久,很快离开,罢了,或许事情不会到那样的境地。
还没到入夜,殿下的心意会改变也说不准。
“”
怀乐给傅忱上的金创药,也不知道她藏了多久,敷上去许久没见效不说,就连药味淡到几不可闻。
能够止下来血,仅仅是因为她往伤口上敷的金创药特别多,药混合了血凝成痂,生生将伤口给堵住了。
暗桩重新给傅忱清理上了药,熬过了梦魇,如今他才的确是好很多,傅忱的身子强劲,底子又好,面色逐渐红润。
身上慢慢好过,心里的悸痛却没有半分消减。
“梁怀乐。”
他低低喃唤一声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