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已经快用完了——”
郭辅截住他的话:“银子不够便用我的,我从家里带了两箱,结果一箱都没用完,来来回回搬着它们,沉也沉死了。”
我忍俊不禁地道:“我倒是头回见有人嫌银子沉的!小辅,你先借我些来使使,来日我必如数还你。”
郭辅干脆利落地道:“成。”又兴致盎然地道:“黎姐姐,我发现朔州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待你禁足令解了,咱们仨一起去耍。”
高佐不客气地拆台道:“我不去!你总拉我去什么通贸巷,没劲。你每次都要买好些无用之物,尤其是前日买的那个马毛毡,你买之前爱不释手,买回来后垫了没一会儿,就嫌扎手,拿去点了,熏得工部的院子臭了一日,你这回还想去买什么?”
郭辅辩解道:“那马毛毡是代国运来的物什,我从前没见过,一时好奇才买了回来,谁知道它那么扎人?”
高佐道:“那你买的那条狼牙项圈呢?怎的也丢了?”
郭辅道:“我买的时候戴了一下,觉着挺新奇的,回来后一想,我要是带着它回去,被我家老爷子看到,非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蹋鞠玩儿!”
高佐以理性的口气评价道:“你的头前扁下尖,不够圆。”
我这头听着他二人言语交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高佐这个小书呆子,奚落起人真不含糊。我轻咳一声,道:“李大人想是要回来了,你们快走罢。”
郭辅与高佐闻言,与我告别,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远了。
是日,我用罢晚膳,刘恕使人来解了禁足令。
时已立冬,昼短夜长,方过酉时,暮色四合。
解除禁足令,意味着我可以走出院子,与人见面。但这个时候,我能见谁呢?刘恕此时派人来解除禁足令,只有一个意思。
我梳洗利索,来到刺史府东院,行至院门外,恇怯不前,李荃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公子。”他杀死了阿福,我逼死了陈氏,我们见了面,该怎么相处?
李荃想了想,道:“你见了公子不就晓得了?”
我心里一宽,迈步向前,道:“说的也是。”
刘恕有令在先,守卫侍从见我,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