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轻雪用帕子将剑擦干净,收回鞘中,走到我和霍肆渊面前,从羽扇上拔下两片羽毛,一片给我,一片给霍肆渊,道:“霍将军先请。”
霍肆渊不耐烦地随意一掷,羽毛在他面前打了个旋儿,坠落脚下,他的脸色不经意间变了一变。
梅轻雪道:“霍将军没拿稳,重新来罢。”
霍肆渊咬了咬唇,捡起羽毛,宁定心神,胳膊抡圆,大力一掷,羽毛在他面前打了几个旋儿,又坠落脚下,他恼道:“这玩意儿根本不可能掷进去!”
梅轻雪道:“黎姑娘,请罢。”
我将羽毛捧过手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羽毛乘着风飘然而起,在空中轻舞。我双手负于背后,跟着羽毛而行,待它落到面前时,再吹一口气,直到将它吹落圆圈中。
霍肆渊瞧得瞠目结舌,口不能言。
我施以一礼,浅笑盈盈地道:“将军,承让了。”言罢,再对梅轻雪行了一礼,便回到刘恕身后站定。
梅轻雪道:“霍将军可服气了?”
霍肆渊默然半晌,跪地参礼,朗声道:“愿赌服输。末将霍肆渊,参见军师。”
梅轻雪将他扶起,道:“霍将军请起。”
霍肆渊又行至刘恕身前,跪地行礼:“末将霍肆渊,参见公子。”
刘恕微微颔首,道:“霍卿平身。”
霍肆渊起身之时,抬了眸子,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回以微笑,他还以红眼,可见心中仍郁愤难平。
手腕蓦地被人攥紧,我错愕地抬起头,刘恕淡定自若地与众人相谈,言笑晏晏,气度翩然,可袖子里的手却越掐越狠,铸铁一样箍进我的皮肉和骨骼中。挣扎无果,我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他,与他手臂相贴,并肩而行。
过得许久,他方缓缓放开了手,手腕上立时传来一阵热辣辣的刺痛之感,我疼痛之余,又松了口气,顿了脚步,试图与他拉开距离。岂料他的铁爪又钳了过来,一时痛上加痛,疼得我几欲飙泪,他又使力向前一扯,拽得我险些跌倒。
如此一来,李荃发现了异样,忙快步上前,小声道:“公子……”
刘恕低声喝道:“退下。”
“公子,军师,请——”行至刺史府门前,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