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渡江晋军增至五万,扎营于关子口。
江皋、陶亨、陈术三人仍守丹阳,其余将领陆续就位。
是日,江皋传来书信,道马文阎已故,请示指令,刘恕令行丧礼,停柩三日后,送其回都。帐前会议上,梅轻雪令房宽督造攻城器械,又遣人至龙城,督促张冲屯田耕作。
散会后,刘恕起身欲行,我忽地问道:“军师,倘若能毁了飞星楼,是否便不用作旷日持久之准备?”私心里,我自是希望北伐尽早结束。
梅轻雪未有丝毫不耐,细心地解释道:“不论是否打持久战,春耕乃是民生大计,不可贻误。苏徽既以飞星楼为核心作战,必遣重兵把守之,极难下手。”
我问道:“似前番那般使人潜入城中做手脚,确然行不通。但,从城外投以火箭呢?”
梅轻雪道:“目前我军中射程最远的攻城器械是床弩,其射程在一百六十丈至两百丈之间。牧野城扁狭,东西长而南北短,但即便在南、北门外采地安放床弩,仍须使之射出六百丈方有可能命中飞星楼。”
我思索片刻,道:“制作精良的床弩最大射程应可至四百五十丈左右。若在箭枝上填装硝石硫磺之类的引火之物,射程达六百丈也并非不可实现。”
梅轻雪目露讶色,谦虚恭谨地道:“轻雪驽钝,愿姑娘不吝赐教。”
见梅轻雪作势欲拜,我吓了一跳,惶恐不安地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不过是粗通皮毛罢了,知之不详。”顿了顿,郑重其事地道:“公子、军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举荐一人,此人精通数术,擅造机关,若请他出山襄助,定如虎添翼。”
刘恕兴味盎然地问道:“什么人?”
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此人乃伏牛山高家寨三当家,姓高名佐字弼廷。”
“高家寨三当家?”刘恕面露失望扫兴之色,不悦地睨着我,“人家君王求贤,请得是高人隐士,再不济请得也是一方名士。你可倒好,撺掇孤去拢个山贼草寇来,成何体统?传将出去,孤岂不沦为笑柄?亏你想得出来!”
我被他一番抢白,顿时语塞,只气鼓鼓地瞪着他。
梅轻雪见状莞尔,打园场道:“公子,我倒觉得十分新奇有趣。况且伏牛山在晋国北境,距此不远,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