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端了两碗粟米羹就走,小树又抓了两个鸡蛋塞到我手里。
吃罢饭,我备了水、泡了茶,置办了新的斗笠,整理好一应路途所需之物,众人亦陆续上车,不刻启程。
我这厢忙前忙后,慕星湖那厢悠闲地看着我,哼哼道:“小蜜蜂,嗡嗡嗡,飞到东来飞到西……”
我没好气地道:“看你的书去!”
慕星湖道:“困,看不进去。”
我白他一眼:“大清早便犯困?你昨晚做贼去了?”又戏道:“还是个跛脚贼。”
“若是敢做贼倒好。”慕星湖垂了眸子,低低地道,“只可惜有贼心,没贼胆……”
我噗嗤笑出了声:“我真该把你说的这些话都记下来,将来编成一部书,就叫《东临君语录》,让天下人‘瞻仰瞻仰’。”
慕星湖道:“比起我说了什么,他们大概更想知道我长什么样。你不如把我画下来,去卖我的画像,卖的钱分我一半,不过分罢?”
我哭笑不得地道:“这倒是条生财之路。只是我画不出你的美貌,别人一看,嘁,东临君也不过如此,从此你便掉下了美男子榜,这不就成了一锤子买卖?”
慕星湖笑道:“那倒正好,落得清净。”
我给慕星湖倒了杯茶,收敛顽色,道:“星湖,‘骨相有异’到底怎么了?为何太叔乙总对小树抱着敌意?”
慕星湖轻描淡写地道:“太叔乙修习‘九想观术’,九想向死而观,即所谓‘看到死’。他于待人之道,向来甚有主张,若是不喜,只会越发不喜。你不必介怀,他做事有分寸,观人归观人,无有实据,他断不会如何。”
我暗暗握拳:“可是……”
慕星湖道:“术是死的,人是活的,以有定数之术限定无定数之人,本也牵强,你当真不必放在心里。”
我抬起头,望进慕星湖干净澄澈的浅褐色眸子里,这一望,便不由沉溺。
我仿佛也曾如此痴痴地望着他,明知那是深海,却不愿自拔。
“星湖,你的眼睛真好看。”
慕星湖怔忡片刻,眸光潋滟:“莫离,你以前说过同样的话。”
我别开眼,心里竟然有些泛酸:“慕星湖,你和莫离如何相识?”
慕星湖眼眸微垂,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