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我将手里的物什放下,急奔过去扶住他:“星湖,你怎么了?哪里难受么?”
慕星湖的声音有些喑哑:“无妨。”
我褪去他的鞋袜,将裤腿挽至膝盖,小心解开绷带,见伤口紫肿一片,淌着脓血,十分骇人。
我拧紧眉头,面色凝重:“都这样了,还要说‘无妨’么?”
慕星湖睁开眼,看到我恼火的表情,浅浅一笑:“有点疼。”
“疼死你算了。”我没好气地道,“看着也不傻,怎么就笨得拿自己的脚去垫车轱辘?”
“没多想,怕车轧着你。”慕星湖的眸子亮晶晶的,“你也不该拉我。”
我心里闷闷的,丧气地道:“我也没多想,怕你掉下去,结果还是没拉住你。”
慕星湖轻笑道:“呆头笨脑的,以后莫再乱逞英雄了。”
我双手叉腰:“以后?你还想有以后啊?真不想要脚了?我再说一遍,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慕星湖道:“是了,你和太叔乙刚在门外吵什么?”
我撇着嘴道:“他让我来伺候你沐浴、更衣、换药!”
慕星湖怔了一怔,蓦地低下头,面色酡红如醉,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像极了不胜凉风的睡莲,娇羞默默同谁诉。
我感到头顶悬着的刀子一下子刺进了脑壳中,在彻底丧失冷静思考的能力前,生生逼出一丝理智,咬牙切齿地道:“胡思乱想什么?我只负责换药!”
苦大仇深地换了药,我像赶着投胎般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我和小树、平远、平安正在吃饭时,太叔乙背着慕星湖出来,一见到我,太叔乙便怒不可遏:“昨夜为何不给主上沐浴更衣?你过来闻闻,人都臭成什么样了?”
慕星湖掩唇轻咳两声,太叔乙狠狠瞪了我一眼,方住了口,将慕星湖背上马车,继而转身回来,毫不客气地使唤我:“莫只顾着自己吃,去伺候主上用膳!”
小树道:“若不然……我去罢,好歹教她安生吃过大食,今日又是一日颠簸,她身子不大好,这顿饭要吃好才是。”
太叔乙直截道:“我信不过你,除非你教我拆你一截骨头,送回蓬莱验验。”
我忙起身道:“没事,我拿去马车上和他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