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的地面,身体不停地撞到石头和尸体。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旁边的马匹不断从我头顶飞驰而过,呼啸嘶鸣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从我的角度看去,它们重逾数百斤的庞大身躯和泛着冰冷白光的铁蹄极为醒目。这种情形,稍有不慎,躲避不及,我必会被践踏成肉泥。
我胆战心惊地抓紧铁索,哭喊道:“放开我!我不是楚国人!我是越国人!我是越国人!”
可在轰鸣的马蹄声和震天的惨叫声中,我的哭喊声委实微不足道,犹如一粒沙尘,瞬间被淹没在滚滚泥流中。
我因病嗓子疼,喊得一阵,便觉喉头腥甜,声嘶气竭。忽觉头部撞上什么物什,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晕了过去,我使劲咬了下舌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这么晕死过去,岂能活命?
那支骑兵部队放羊般将楚军残部赶到了城内的一座校场中。
被一路拖行,我的衣服磨破了,头发散开了,形容狼狈,全身散架似的又酸又软又疼,背上不知添了多少伤口,疼得火烧火燎也似。
至于校场,那戴面具的人勒紧缰绳,跳下马来,径直往校场的高台上走去。
我觑准时机,用尽全力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裤腿,声音因嘶哑而粗噶,听不出男女声:“将军,我不是楚国人,我是越国人!”
那戴面具的人冷哼一声,蹬开我的手:“越国没你这般贪生怕死的犬鼠之辈。”
我恐慌又无助地道:“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梁国来——”
那戴面具的人抖开铁索,又从我脖子上绕过,套住我的脖子将我拴住,厌恶地道:“不过就是不想死么,也好。”他在我膝窝处踢了一脚,迫我跪在地上,手握铁索,遛狗般拖着我跟随他前行:“我会让你,最后一个死。”
那戴面具的人从头武装到脚,身着铁盔铁甲,普通士兵不会有这么好的装备,他应当是个将领级的人物。果不其然,他走上高台后,便开始吩咐众士兵做事。
他们将俘虏来的楚军残部圈进校场内,收缴了楚军俘虏们的兵器装备,点上各处灯火,守住四处门关。
高台上,立着数根木桩和各式刀具,旁边摆着一口铜镬,士兵们已将柴火烧旺,须臾便沸水翻滚。
高台下,俘虏们密密麻麻地挤挨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