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羲卿寿宴过后,我便向他请辞。
杜羲卿亦不再留,令杜越之送我出函阳关,又令小树跟随服侍。
我本不欲将这份人情越欠越大,推而弗受,婉言拒之。
杜羲卿执意相送,言道:“晋国与梁、燕、秦、楚、周五国接壤,边境形势复杂,杜某人在江湖上有几分薄面,由我的人护送你,可保你此路畅通无碍。”
又言:“对我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我看姑娘归心如箭,料也不愿再生枝节,还请勿再推辞。”
我沉思片刻,躬身作礼道:“那便有劳杜先生,杜先生恩深义重,不敢或忘。”
“该当如此,该当如此。”杜羲卿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大笑而去。
临行之时,杜麴、杜浅浅前来相送。
杜麴送给我一枚玉符,道:“姑娘日后若有差遣,可携此玉符到河间城鸿鸣酒楼,将玉符示于掌柜之人,便可联络上我。”
见我犹豫,杜浅浅上前握住我的手,低声道:“收下罢,万一用得着呢?”
我遂将玉符收妥,杜浅浅笑道:“黎墨,我有种感觉,我们还会再见的,而且,我们之间会有深刻的羁绊。”
我伸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别总说话神神叨叨的,跟个老太婆似的!”
两人说笑几句,互道“保重”,执手相看,各生不舍。
与杜家兄妹道过别,我又踏上行程。
半个月后,便至晋楚边境。
过浊川、出舞阳、入许鄢,在许鄢倒换度牒时,因查出所携药材超过限重,被归为商品,故需缴纳商品通关税。
“通关税”相当于“过路费”,也就是说,商品经过非所属国,也会被刮一层油水。杜越之与当地的通易行和府衙打过交道,他替我出面去办,最后仅象征性地被收取了极少的通关税,便即拿到了课税文书。
我又以文书书面限额为上限,采买了些上党,花得只剩了一点碎银子。
出函阳关前夕,杜越之拿出一份奴契交给我,我不明其意,接过来看了看,仍是不解,便问:“杜大哥,这是何意?”
杜越之道:“是主人的意思,把小树送给你,收下这份奴契,他就属于你了。你想怎么使唤他就怎么使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