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竹林,便至主屋。
一位年纪在三四十岁间的中年男子负手立于门前,衣冠肃整,一身华贵。
那男子生得轩昂伟岸、仪表堂堂,身上透出一股冷峻严穆之气,可谓气度不凡。
那男子身后站着一个肥头胖耳的仆从模样的人,那人穿着松垮舒适的棉布衫,光脚蹬着木屐,似乎嫌热,还将领口拉得敞开了些。
那华服男子目光淡淡地扫过我和高骏,视线停在高骏身上,变得冷冽起来,颇有不满之意:“俊臣,你迟到了一刻。”
他身后那胖仆从则眉眼含笑地端量着我。
高骏神情古怪地朝那胖仆从稍稍探去一眼,又看向那华服男子,道:“走得慢了。”说罢,朝前弯腰鞠了一礼:“给大哥拜安。”
那华服男子道:“你身旁的这位姑娘是?”
高骏道:“她是……”
他从未问过我的姓名,这时答不出,回头睃了我一眼:“你自己说。”
他们说话时,我一直微垂着眸不动声色地观察那胖仆从,直到留意到他脚上穿着的那双油光润润的紫棕色木屐在阳关下隐隐闪烁着点点金星,心中再无疑虑。
此际高骏让我自报家门,我遂走到那胖仆从面前,行了一礼:“在下黎墨,拜见杜先生。”
那胖仆从朗声大笑:“果然聪明,难怪,难怪。”
他略抬手示意,顺带睄向高骏,那华服男子便退至一旁,恭敬侍立。
高骏不明所指,问出一句:“难怪什么?”
杜羲卿斜睨着高骏,面上一派和煦笑容,以打趣的口吻道:“难怪你整个高家寨斗不过人家一个小姑娘。”
显然杜羲卿已清楚“夜明珠案”。
高骏挨了领导当面“批评”,登时黑脸臊红,闷不作声。
杜羲卿重将目光转回到我身上,笑问道:“黎姑娘,你如何看出来的?”
我自然不会言明因为他把价比黄金的金星小叶紫檀踩在脚下当拖鞋穿,灵光一闪,一个马屁浑然天成、顺口而出:“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杜羲卿拍手直笑,啧啧地道:“瞧瞧这张嘴儿呀!”
他略偏了头又打量起我,笑得眉眼弯弯:“难怪,难怪。”
我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