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意指的却是我和刘恕的关系,不由地耳根一热,面颊微烫。
杜羲卿摆出个“请”的手势,满面笑容,一团和气,没有丝毫架子地道:“某略备粗茶,已在此恭候多时,请黎姑娘赏光移步,屈到舍下一坐。”
我忙道:“不敢当,杜先生客气了。”
杜羲卿引我和高骏进入主屋。
主屋全屋由竹子建成,三壁留窗,一壁全空。
从窗户望出去,尽是竹林,犹如置身竹海。
从空壁望出去,青山带水而来,瀑布挂山而下,汇成溪流,溪流蜿蜒呈“几”字形绕过屋内,再流经院里的竹林,原来这条室内曲水、林中溪流竟是山上引来的泉水。
竹屋四角各悬一只白银雕花铃铛,山谷来风时,远处的瀑声、近处的溪声、清越的铃声、幽微的风声,鸣奏一曲高山流水。
溪流的“几”字敞口处正对青山,亦是竹屋正前,此处设有一张青石小几,旁置一台陶制炉子,溪流经过处左右各设两张青玉案。
杜羲卿在青石几后坐下,我和高骏则各占一张青玉案而坐。
杜羲卿坐定后,取一瓢溪水在火炉上煮沸,烹好茶,倒入平唇敞口形制的水晶杯中,又将水晶杯置入托盘中,再将托盘放入溪水中,冲泡好的茶便随着溪水流淌漂至我和高骏面前。
杜羲卿道:“此乃匡庐山所产的云雾茶,黎姑娘,你且尝尝有何不同。”
水晶杯晶莹剔透,云雾茶嫩绿欲滴、幽香如兰,热气未散,如袅一段云烟。
我端起水晶杯,未饮先叹:“茶原该这样烹。”
其实这话并不妥当。
茶的用途极广,作为一种常见的药材和食材,它上可作庙堂祭品下可作休闲零嘴,可以入药、煮汤、调味、干嚼等等,我记得温衡就习惯饭后漱过口嚼两片茶叶吃。茶在药铺、酒楼、茶馆、食肆都能买到喝到吃到。
茶的各种用法都不罕见,入药及煮汤是主流。
时下最流行的是将茶叶和多种香草调料一起烹制成饮品,这也是茶馆遍地开花的原因,各路人士拿出各式秘方在茶饮的舞台上大展身手,甜口的、咸口的都有。
我昨日还在西市街喝了一回酸的,我喝过第一口再也不想喝第二口,但不妨碍那家茶馆生意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