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好些了么?”
拓跋飞仍然没有丝毫反应,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看来真的是我睡懵了神、看晃了眼。
我起身下地,走到床头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烧已退了、体温正常,不过满面油光,头发俱结成了绺紧贴着头皮,身上汗湿得像刚从河里捞上来般,还散发着一股汗臭味、血腥味、胆酸味交杂混合在一起的刺鼻味道,像是腐败中的肉类,着实难闻。
我遂去开窗通风、略作打扫,又打来热水,端至床边,沾湿巾帕,俯下身去给拓跋飞擦洗,先擦了头和脸,再去擦脖子,许是受了冷空气刺激,巾帕甫挨上颈项处的皮肤,他便骤然打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便又关上窗户,回来给他擦了手掌、肩膀和胳膊,擦至胸膛,但见他胸口起伏得厉害,心跳一下一下地传至我手心。
我抬头朝他看去,他依旧紧密着眼,却像感觉到了我的视线,眼皮打战,呼吸也明显得匆促起来,乱了节律。
我眼珠一转,撂下巾帕,伸手挠他痒痒。
拓跋飞又颤又筛,已然被我戳破了装睡的把戏,却依旧绷着脸不肯睁眼。
“你做了好事,这会儿知道羞愧,不好意思见人了?”我好笑地调侃道。
拓跋飞的脸“刷”地变得通红,像打翻了番茄酱,即便在他深褐的肤色衬托下,也依然红得绮艶而炽烈。
他飞快地将原本掀至腰间的被子抓了起来,盖过脖颈,只露出一颗脑袋和一双手在被子外面,双手将被子攥得死紧,眼睛亦关得更为严实,饶是如此,似仍窘迫难当,又将被子拉过头顶,全身藏于被中,俨然一副被戳穿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而羞于示人之态。
“画楼酒醒春心悄,残月悠悠芳梦晓”描画的是少年人初尝情滋味后的种种幽微心事,却不正是拓跋飞眼下的情态么?
这般看来,他多半也是喜欢非悯的。
既然他们是两情相悦,许多话我便不好说了,兴许在我眼中关系德行底线的事在他们眼中仅仅是一时情趣罢了。
我想了片晌,道:“你和非悯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组织着措辞,避免掺杂进自己的是非观念,平和地道:“你们既是相互喜欢,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只是你们都还年纪轻,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