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少吃了半碗。
他的作息极其规律,往日一过亥时倒头便睡,今日直到子时还在地上走来走去,我敦促几次,他也不理。
我捂住耳朵、把头蒙进被窝里试图隔绝噪音培养睡意,倏忽脚步声至床前,被子猛然被人掀开,冷风钻了进来,激得我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接着肩膀又被一阵大力摇晃。
“疯子,快起来,我想到了!”
我火气上行,蹭地坐了起来,怒道:“你想干什么?”
拓跋飞在床边坐下,喜滋滋地道:“到了晋国,你先跟我去神原,等我办完了事,我再跟你去南方,这样咱们就不用分开了!”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即便如此,那我回到家后呢?你不回家么?”
拓跋飞想了片晌,想不出结果,神情又复沮丧。
我安抚道:“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分开,我也不想跟你分开,可再热闹的筵席都有散场的时候,人也一样。”
我打了个哈欠,躺回被窝:“就算分开,那也是好多日后的事了,现在就伤感未免太早了,睡去罢,睡醒了你就忘记这件事了。”
拓跋飞道:“我心里不痛快,睡不着,你起来再跟我说会儿话!”
我合了眼应付道:“你出去打套拳、发身汗,回来准能睡着。”
拓跋飞将信将疑:“当真?”
我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当真。”
事实证明我果然是真知灼见目光远大,拓跋飞出一身汗、果真酣然入睡,睡了一觉、果真烦恼尽抛。
隔日练功、吃饭、骑马、赶路无不活力四射、干劲十足,就连同我吵架,也如往常气势汹汹、胡搅蛮缠。
离开栖霞镇向南走了五六日,便至牧野城郊。
睾然远眺,有城嶷嶷,所见青石城墙,绵亘无穷。
我一时心折,振臂高呼:“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拓跋飞勒住缰绳,在我身边停下,转过头问道:“胡汉三是谁?”
我歪着嘴笑道:“是个大坏蛋。”
拓跋飞皱眉道:“他回来干什么?”
我朗声大笑:“大坏蛋当然是要干坏事!不然当什么大坏蛋!”
牧野、醴泉、丹阳三座主城围绕着梁国境内最大的两条河流之一的甘渠河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