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我知道,这句话不是询问,是命令。
可我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这回倒不是因为不忍分别,而是因为撞见他和温衡会面后,我领悟了一件极其要紧、甚至要命的大事:刘恕绝非我可以摆弄于指掌间的人。
我原以为男女情爱是自由的,合则聚、不合则散。
但刘恕绝对是一个可以主宰我自由与生死的人,怎可随我之意愿,想亲近便亲近,想抛舍便抛舍?若处理不妥,遭到幽禁、乃至丢了性命,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迟疑着是否要找个理由推脱时,刘恕已看穿了我的心思,先发制人地道:“黎墨,别躲着我。”
我无话可说,亦无法拒绝,只得点了点头,一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默默跟在他身后,随着他向南而行,来到小溪边。
这寒冬时节,河流成冰,衰草萧疏,一眼望去,哪有半分生机?
刘恕在岸边寻了一块大石坐下,拍了拍旁边空着的地方:“过来。”
我局促又惶惑地站在他十步开外之处,心中不安,便一动不动,装作没听见。
刘恕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过来。”
我心中愈发不安,索性装聋作哑,继续无动于衷。
刘恕寒声道:“莫教我说第三遍。”
畏惧战胜了一切,我挪到离他三四步的地方,捡了块石头坐下。
刘恕仍不满意:“坐到我身边来。”
“不去。”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刘恕缓缓地站了起来,微眯了眸子看着我。我嗅到危险的气息,一下子跳到冰面上,倒退几步,戒备地瞪向他。
刘恕见状,嘴角轻扬,向我走来:“初见你时,你便是这副刺猬样。”
他一步步逼进我,我连连后退,未行几步,脚底一滑,人向后仰去,他疾走两步,双臂伸来,搂住了我的腰,将我的脸贴向他的脸,笑得十分邪肆:“傻姑娘,你可知你越如此,我便越想欺负你?”
我双手抵在他胸前,企图推开他,他自是察觉到了,面色稍冷:“我要惦的事太多,一向不喜麻烦的女人。”
我恼道:“那你找我干嘛?自寻麻烦么?”
刘恕两臂收紧,箍住我的身子,低了头在我耳边轻声道:“谁教你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