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敢说,十分不自在。
这一桌菜我最想吃的便是刘恕面前的糖醋大鲤鱼,可任馋虫如何打滚叫嚣,也忍住了没去夹,而拓跋飞不吃鱼,自也不会给我夹。
我几次三番盯着那盘鱼,暗暗扼腕,忽有一只叉子伸了过来,竟是叉了一块鱼肉给我。我抬头看去,刘恕若无其事地放下叉子,对拓跋飞道:“你愈不用梜,便愈不会用。”
拓跋飞闻言,堪堪放下手里的叉子和勺子,面带难色地提起筷子,笨拙地戳来捣去。
温衡看了刘恕一眼,放下碗筷,先用清水漱了口,再用帕子擦了嘴,方开口道:“原来黎姑娘喜欢吃鱼,倒是我疏忽了。”他起身将我和刘恕面前的菜对调了位置,我忙不迭道谢。
吃了两口鱼,我由衷赞道:“桓之,这鱼烧得可真好吃,咸甜适宜,还有股特别的香味。”
温衡放下才拿起的筷子,笑道:“我可教你烹制之法。”
我喜道:“好呀!”
有了人声,这一桌饭菜登时热腾了起来,不过多是我和拓跋飞两人闲聊。
刘恕只吃饭不说话,我与温衡搭话,他必漱口擦嘴后方予回应,起初我尚未注意,一来二往,瞧出了端倪,便不好意思再搅扰他吃饭了。
我心思转了一转,蓦地回过味来:刘恕根本没有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的习惯,他方才突兀地开口说那句话,多半是刻意为之,好让我们无所顾忌,放心说话。拓跋飞本就没有顾忌,温衡又实在不像是喜欢边吃边说的样子,他这扇方便之门为谁而开,显而易见。
想明白后,我心中又甜又涩,又开始胡思乱想,心有旁骛,这顿饭便再无法从容不迫地吃下去了,匆匆之间,借口解手而退席,再无勇气回去。
至昳晡时,我正在屋内摇头晃脑地记诵草药知识,忽闻敲门声,我走上前打开了门,不由一怔。
刘恕负手立于檐下,理了须修了容,束发于峨冠,身着靛青宽袖深衣,足登云纹布履,两袖飘然如曳风中,衣裳再简单寻常不过,可穿在他身上,却自成高贵风雅之态。
我回过神后,略往后退了一步,近乎本能地便想关上门,可也自知不妥,一时僵着,不说话也不动作。
“镇子南面有条小溪,陪我去走走。”
刘恕的口气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