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打算”这件事,这几日来反复思考,我心中已有了方向和轮廓。
心若不再迷茫,纵然知晓前路必定无比艰辛,亦无所畏惧。
许是因刘恕伤势未愈之故,他们一行人目前看来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便也拖着未提自己的事。
但自那日之后,我一直刻意躲着刘恕。
温衡有炼药的习惯,每日清晨都要去附近的山上采药。我得知后,便恳求他,想与他一同前往。
刘恕高深莫测,拓跋飞脾性暴烈,都是不大好相处的人。
温衡则不同,他温文尔雅、谦谦有礼,从不摆架子、不甩脸色、不发脾气、不说重话,就连对驿栈的小伙计亦是如此,跟他相处不用提心吊胆,没有压力和紧迫感,因而很容易使人亲近。
这几日,他教我梳理发髻、教我行礼,还教我该怎么说话。
刘恕说我说话怪,可怪在哪里他又不说。
在祁山时,只与刘恕、拓跋飞二人相处,拓跋飞说华夏语也是半吊子,甚至还时常学我说话,因此差异体现不明显,我便未放在心上。
可下山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和其他人、所有人说话方式都不太一样,我一面多听多记多学,一面也尽可能避免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我与温衡交谈时,若口出“怪词怪句”,他从不会以怪异的眼光看我,反而耐心指点,告诉我正确的用词和句法应该是什么样。
对此,我唯有感激。
我与温衡交从渐密,令拓跋飞大为气恼,总甩给我一副“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好声好气地跟拓跋飞说明实际情况,并拍着胸脯保证我对温衡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可他仍听不进去,解释了几次,我也乏了,懒得再搭理他。
对我想跟着去采药的请求,温衡欣然答应。
拓跋飞像是怕我被温衡生吞活剥了般,定要跟着一起去,温衡以“你走了谁护公子周全”为由回绝了他。
可我们前脚刚踏出驿栈,拓跋飞便追了出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恶狠狠地道:“疯子,不准跟他去。”
他今次当着温衡的面发作,着实令我有些难堪,竖起眉毛,不客气地斥道:“拓跋飞,你够了!我跟什么人交朋友,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