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都落了下来。
姜妧趴在假石上探出脑袋,月色下,依稀可见两道人影立于梅林。
她蹙了蹙眉,压低声音问道:“春汐,这人的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春汐向来记性好,稍加思索便想了起来:“奴听着,很像前儿个与小娘子争鹦鹉的那位谢世子。”
经她这么一提醒,谢玉书那张狂妄欠揍的脸猛然浮现在眼前。
正好,新仇旧恨一块算!
姜妧唇角一扬,玲珑玉颜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紧接着,她从地上捧起一把雪,顶着刺骨凉意捏成雪团,起身使劲往前砸去。
这向,陆绥长身鹤立,看着谢玉书跳脚模样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话音刚落,“啪嗒——”
一只雪团直直落在他后脑勺,顷刻间又倾洒在地,徒留一串雪屑顺着衣领钻进后脖颈。
冷嗖嗖的,惹得他浑身一抖。
他紧抿住唇,一张俊容僵了僵,站在一旁的谢玉书早已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春汐未料到自家主子这么没准头,不禁扶额道:“小娘子,您砸错人啦!”
“唔……”姜妧摸摸鼻尖,刚想说什么,那边的俩人已经走来,厚雪“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心里一紧,忙提起裙子朝反方向跑。
“春汐,快跑!”
“小娘子,等等奴——”
两道娇小倩影很快消失在梅林中,待谢玉书和陆绥来到“案发地”时,那雪地里只剩一盏东倒西歪的灯笼。
谢玉书弯腰捡起灯笼四处照了照,沿着一行凌乱脚印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两眼一亮:“长晏,快过来,这有一只绣花鞋!”
听到此话,陆绥霎时停住脚,半点也不肯再往前走。
谢玉书借着灯火细细打量绣鞋,彩丝绘的花样栩栩如生,从鞋底到鞋面每一处都十分精致,小小一只跟他手心差不多大。
他掌心托鞋,置于陆绥眼前,笑得格外风骚。
“你说,这会不会是我命定的缘分呐?”
陆绥挪开眼,嫌弃道:“我回府了,你在这慢慢欣赏。”
说罢径直离开。
谢玉书将绣鞋放回石台,紧赶慢赶追上去,“枉你堂堂男儿,居然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