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和光同尘院里的梨树都开了的时候,宋绥景写给容齐的方子已经实施了一段时间,两人都已习惯,施针时偶尔还会谈些公事。
又是一个稀松的夜晚,宋绥景带着东西过来时,容齐已经穿着寝衣坐在塌上饮茶。
宋绥景依次拿出药碗和蜜饯,揭开茶壶闻了闻:“茶是好茶,夜间也不能饮这么多,于你入睡没有好处。”
容齐听完放下茶杯,端起药一饮而尽又捡了几颗蜜饯果子吃了冲淡嘴里的苦味。
如今的容齐已没了当初的羞赫,自头几次回回都是宋绥景给他掀衣解带,习惯后便也自己主动挽袖敞衣。见宋绥景在准备针具,容齐顺势一躺在塌上,挽好袖子又将领口扯松些静静等着他。
宋绥景拿针转身见到的就是已经躺好的容齐,也不多言只是平静的照旧在膻中穴扎下一针。宋绥景做事极认真,哪怕已经非常熟练但每次也必得弯腰低头仔细的操作,容齐只能见到她的发顶,女官发式间一支梨花簪在烛光下温润剔透。
这让容齐忽的想到了和光同尘院子里的那棵梨树,每日晨间斗剑时总有小小的白色花瓣落在肩头:“看来将你安置在和光同尘是对的,朕瞧院里的梨花被你照顾的很好。”
宋绥景落下最后一针,手里攥着汗巾:“那也是它争气,打理院子时稍加照顾就枝繁叶茂,不像是树旁的那盆盆景,无论如何精心照顾都始终发不了芽。”
容齐见她意有所指,也不并搭话。
宋绥景也不在意,替他拭去冒出的汗珠,又说道:“等到秋日里结了果给陛下熬梨汤正合适润肺止咳,臣还会找些其他的食材果子制成汤水与您的茶交替着日常饮用,尤其是夜间。”
许是为了让容齐放心,宋绥景总会将接下来的准备都一一告知,有时絮絮叨叨许多话也不管容齐是否有反应,这份沉着与细心让容齐有几分佩服,她原不是多话之人,但每次的嘱咐里又能看出她的心软之处。
容齐听着这些话,突然觉得有人真心照顾似乎真是一件很好的事,于是笑着答应:“好。”
一刻钟过去,宋绥景开始收针,等到容齐能够如常活动时,拿出一份名单。
“这些日子我将官中名录都一一查看了一遍,若要想剔除以郭黎之为首的叛臣党羽,就得扶植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