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地放轻了脚步,把早饭放到床边的小桌上。
裴行俭偷偷睁开一只眼,从眼缝儿里偷瞄她。
她浑身写着高兴,连用粉绳儿扎起的两个小揪都一翘一翘。
这是原谅他了吧?裴行俭心里琢磨着,尝试地睁开眼,装作懵懂醒来的样子,等周舟的反应。
“你醒啦?”周舟趴到他床边,托着脸颊大大方方地问:“昨天是你帮我把发芽的麦种都找出来,又种下地的吗?”
居然问得这样直白。裴行俭不自在地缩了缩,抬着下巴,矜持地点了一下头。
“谢谢你。”周舟嘿嘿笑,上前讨好地拉住他的手。
裴行俭被她颊上两朵梨涡甜得脸热,草草地嗯了一声。
“那些麦种居然那么奇怪,我用不到了,所以又都拔了。”
裴行俭闻言一激灵,瞪圆了猫眼,他现在不脸热了,他头晕!
“……都拔了?”
一口血堵在嗓子里,裴行俭气得肺都大了。
那他昨晚的辛勤又算什么?他种了小半夜!
周舟晃了晃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她在虚数空间里太兴奋了,没想到这茬。
666缩成一团一声不吭,尽量减少存在感,没提醒宿主也算他的失误,谁能想到,这位出身富贵的小郎君会为了给周舟道歉去连夜种地。
原来不是高傲是傲娇。
周舟可怜巴巴地眨着杏眼,哀求道:“你别生我气,我把我的糖槐花小包子给你。”
裴行俭挑眉:“真的?”他记得糖槐花小包子就剩最后一个了,她要是真舍得给他,那不生气倒也不是不行。
周舟立即狠狠点头,把糖槐花小包子拿来了。
裴行俭捏着小包子,作势张口。周舟把脑袋搭在桌边儿,眼巴巴地瞅着他,说是不心痛,但眼底还是有些淡淡的不舍。
那可是最后一个糖槐花小包子啊……
裴行俭一口咬了一半儿,随即听见周舟咕嘟咽了口口水。
周舟涨红了脸:“我才不馋——”只是因为糖槐花真的很香甜,而且她早上还没有吃早饭!
裴行俭浅琥珀色的瞳孔闪过笑意,反手把剩下一半包子塞到周舟嘴里。
“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