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以我对皇父的了解,大胆揣度他非但不会因梁王一事猜忌冷落杨氏,反而还欲对杨氏方大力提拔。治水一役杨霆自折兵力以避锋芒也要给皇父示忠,皇父对此自然是满意的。甚至若不出梁王一事,便真如梁王所言,要把江徽作为封地赐给他,一来考验他的能耐,二来扶持杨氏以平衡朝中势力。不管出发点为何,只要结果是好的,便值得表彰,这是用臣之道。
事是这么个事儿,但我是个吃瓜群众,要有吃瓜群众的自觉,不能越矩做戏台上唱戏的角儿,不然明天怎么死都不知道。
夜色阑珊,月色溶溶。我凭栏远望,束带当风,一时诗兴大发无限感慨地地吟唱几句直抒胸臆。
唱罢,只听见乖乖站一边陪着吹冷风,啃鸡腿的小十七适时地发表评论,朗声道:“你今天好做作哦!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开心下嘛。”
“……”我正欲开口,本想跟她讲解下做作和风雅的区别,可冷风刮面便措不及防的一个喷嚏。
满嘴油光的小十七又继续咬下一口鸡腿肉,马上道:“你看罢。夜里风大,你还天生体寒,小心又染上风疾。要不要我回去拿张被子给你盖着?”
我其实想让她不要总是与宫里的老姑姑为伍,很容易被教坏,年纪轻轻忽然变成了个老妈子。
我想要的是心腹,不是一个妈。
捂着鼻子,下一瞬想到盖着被子吟诗一点也不高雅潇洒,还是算了,打道回殿。
“唉,良辰美景奈何天……”
小十七难得也触景生情,“鸡腿配酒心中甜。”
翌日,借着至阿兄都中别府游玩的契机,好不容易寻到恰当的时候,趁着品茶赏柳的空档,佯装不解地与阿兄小心翼翼道:“如今皇父是因梁王一事才犹豫不决,既如此何不顺水推舟由阿兄的口中道出请奏大封杨氏,顺承圣意?”
一来皇父会觉得与阿兄在政见上想到一块去,必定会刮目相看;二则更能显阿兄不偏不倚,素来的贤德之心。
阿兄依旧不显山不露水,一如往常的端方儒雅,只是笑意吟吟地为我再添上一盏茶,“夷亥一直很聪明。”
我微讶,问道:“是夷亥说错什么了吗?”
阿兄闻言,只是垂眸,似有黯然,意有所指道,“恐怕不止是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