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杨氏。江徽历来我朝重地,皇父曾与我言,他欲把江徽赐予杨酉作为封地,言语之间颇有试探。”
那没有什么可稀奇的。哪怕梁王放出来后皇父马上下旨赐封地我也不觉得奇怪。再则梁王与杨氏在朝野的声望一直远远不及阿兄与扶苏氏,哪怕再加个河北谢氏,两党势力依旧悬殊。阿兄素来不屑将朝政之事作为与皇父邀宠的工具,故而许多时候所抒政见都是从民生出发,而为数不多的意见相左也难免惹得皇父不快。君臣的距离自然需要把握得当,皇父此番做法生生与自己的亲子生出隔阂来,大约让阿兄难过了。
可生在天家,亲情是什么东西?反正我没见过。
我本欲劝慰阿兄,但思及他不过是一时的感伤作祟,我多说什么都显得矫情,自是乖巧地喝茶喝茶继续喝茶。
该说的我都说了,点到即止。一切任凭阿兄如何抉择。
阿兄望着我,似有犹豫后才选择委婉地道:“意歌娘子被困冷宫以后,阿兄知你一直心有郁结。但于娘子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我有吗?不会是把我的无聊误看成抑郁了吧?
他继续道:“你可知意歌娘子在你初生的几年为何待你如此冷淡?”
我心一跳,浑然不觉茶盏烫了指尖。
我想听故事,
因为,确实想知道。
金桐不会告诉我,母妃不会告诉我。那些是前尘往事,可我却渴望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从前母妃固执地认为我是那样一个难堪的存在。
见我反应,阿兄直白道:“当年羡九自北疆回帝都,带回来的稀世宝物不止是明珠软绡,黄金宝玉,还有绝色倾城的意歌。迎宴上一舞惊世人,华容艳质。因她善目殊颜不知出自何族,世间无二。很快,城中便有传言乃天之女,得者天命所归。恰逢那时皇父在羡九的帮助下出征横扫四夷部落为彦稽朝再增版图。皇父出于自负与对传言的半信半疑,宣意歌娘子进宫册封为娘子。”
以母妃的性格,她本就不该困在宫中。奈何皇命难违,所以才这么消极怠工,跟春倚轩的妃子互扇巴掌玩来消磨时日。后来意外有了我,想必她经历过一番思想斗争才又重新接纳了我。
看在母妃还认我这个儿子的份上,满分十分,我多爱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