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正欲离开,瞥一眼此时低下脑袋似乎颇有些失落的小十七,心中忖度方才自己是不是语气说得太重了,正犹豫要不要开口便见她陡然捂着心口,仰首蹙着眉望我。
她的脸色不太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方才还神采奕奕的清秀面容如今显得有些灰败,咬着牙鼓起腮帮子没有说话,只两眼汪汪默默与我对视,就象从前铃铛生我气与我对峙时。
我靠近,轻声细语,“不是吧……我也没怎么说你,别气吐血了?!”
话音刚落,只见小十七“呕”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沫子来。
“……”片刻后,我骇得脸色煞白,慌不择路,疾奔出殿外一路大叫,“太医!快去传太医!”
怎么会是这样呢?传说中的天煞孤星转世不会就是我罢?!我算是认清了,钦天监的人没有说错,六亲骨肉皆无靠。我果然是个不祥之人,克爹克娘克铃铛,没成想连小十七也无法免受其害。
太医被人四扯八拉,就差抬着进起居殿。这会儿焦灼地抹一把额首的汗珠,气喘吁吁地向我行礼请安后问道是否哪里不适。
这事我说不明白,只能推他进里殿关上门,生人勿近。
太医站里头一脸纳罕。我踅身回子孙葫芦落地罩后四处探寻,空荡荡的别殿里连只飞虫也没有,一瞬无语,也纳罕了。
这时太医拱手作揖又问我是否哪里不适。
我有些烦躁,索性道:“要不你替我研究下茶案上残留的血渍,看能不能诊出些什么门道来……”
太医:“……?……”
我含糊其辞,“就是我最近养了只兔子,能吃能睡,忽然就吐出一大口血来,我吓一跳,回过神来它就蹦走了。”
总不能是被我气的吧?那么大一摊血,当时就跟喷泉似的。
太医弯腰颔首琢磨,指尖轻沾黏腻的血嗅嗅,沉思道,“观之发黑,依臣之见有中毒之兆,是否误服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不过……不象兔血,象人血。”
我“哦”声道,“因为这是一只特别的兔子。”
“……”
“你看得出中的是什么毒吗?还有没有救?”
这就有些为难太医了,他沉吟,“臣是太医,又不是仵作。况且仵作也不能单凭一口血就能精确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