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痒早已习惯。
可她不该动铃铛,那只出生未几便带到自己身边长大,亲手拿金匙喂过它羊奶,允许它睡在自己的被窝里,习惯于每日的清晨它调皮地舔舔我的脸颊将我吵醒,陪着我疯跑与玩闹的傻猫。
于我而言,那不是畜牲或是一个玩物。是我有了铃铛,与寂寞、与铃铛相伴。
闪念之间披帛的末梢落在掌心,这一刹双手牢牢紧握着这长长的一端绞绕成圈,化成勾魂的利器从身后缠过纤白的玉颈,在她脸色乍变前成了套住颈脖的绞绳。
她彻底激怒了我。
大元殿的宫门一如往常般紧闭,静谧地隔绝了外面的繁华与热闹。我坠在深渊里,窗外几缕冷白的月华惨淡地落在眉眼上,滢滢瞳色似有跃起的迷离的浓雾。
我觉得我的人生在这一刻已经完了。我甚至有些恨这座皇宫。
天地依旧昏暗,在这片四方合围的空间里,我躬腰的身影、双手拽着绯色披帛将她颓然倒地的身体一路向后拖行的动作,都象被墨色染成黑色的影子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乱舞的妖魔潜行。
我并不知道哪里迸发出这么庞大的力量,只是将交缠的力道一点点收紧。窒哑的折兰贵妃无疑是痛苦的,发不出半点声音。盲目而没有方向地挥动着双手朝颈间的桎梏徒劳地拍打,双脚蹾地,额首青筋暴起,睁眼欲裂……渐渐地,四肢与身体如同泄了气,变得瘫软无力。
我一直低着首,目光如妖物一双平静的眼睛跳脱了悲喜底色,只是冷漠而悄然地审视着死亡的到来。事到如今我并不后悔,哪怕双手冰凉,苍白颤抖。
这些人总是在轻易的伤害与践踏,从来不知道珍惜。又可否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日?
没有力气了,松开披帛跌坐在地上那一瞬脑袋空茫茫的一片,完全想不出下一步该怎么办。
哪怕我身量不足,只及折兰贵妃的肩处,可突如其来的这一遭让她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如今贵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如同死尸一般,脸色灰败如枯槁,我却再无力去探究她是死是活。
或许明天东窗事发,我就会被震怒的皇父用同样的方式绞杀。
铃铛死了;
我或许杀了一个人。
太可笑了。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