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妃没教过你该有的礼数么?果真蛮夷之族,粗卑无礼。”
我脚步一滞,眼睫微阖,温顺地垂眸盯着脚尖,没有说话。
到底是谁让我没有了母妃的陪伴?
她却得寸进尺,已徐徐至跟前,行走处衣角翩翩暗香浮动。仙气飘逸的披帛掖挽在纤纤两手间,绕肩曳地,如长虹绚霞般艳漫。一壁打量着我,莲步转了半个圈立在跟前。染了丹蔻的纤指屈起时轻扣鼻尖,微翘的眼角俱是甜美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跟她这个人一样刻薄。
“要我说就不该找那只贱玩意。死在哪里了倒是痛快,冒犯旁人事小,哪天冲撞到圣驾才是罪过大。”
我抬头,望着她一字一顿凝声纠正,“铃铛不是贱玩意。”
她却笑出了声,微抬下巴,挑衅般轻道,“蛮夷之子养的东西就是个贱玩意!”
自小娇矜的人,习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待遇,哪怕进了宫亦自恃帝皇宠爱,头颅不曾低过半寸,更不会有所顾忌。只要自己快活便将旁人珍之重之的东西随意践踏。
“铃铛不是。”我默默重复。
她自顾自续道,“不知死活,冲撞到人的畜牲,不是贱是什么?”
双手掩在宽大的袖笼里,指尖渐渐拢起一丝丝的寒意,我连自己都分不清是蓄力或是忍耐。只有一双眼睛如往常幽邃而寂寂无澜,直至听到她口中的“畜牲就该沉进池里……”
想起铃铛失踪前那几日的反常,若仅仅只是因为咬了折兰贵妃的裙摆子便遭到报复和虐待未免太过无辜,那不过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
“把铃铛还给我……”我温顺且小声,立在跟前望着眼前花容月貌的一张脸,不依不饶,重复着。
“想要啊?到太清池里找呀。唉,不对,沉在湖底里如今说不定都已经发臭了,成了一堆烂泥!你不好好教那个小畜生,只能我代劳了。就象你……这就是招惹我的代价。”
耳边依旧是她洋洋得意,娇脆甜美的嗓音。她一壁絮絮说着,转身背对着我走了几步,因殿里没有灯火,有依稀的光线借着雕花镂窗照进来,只勾勒出眼前一个模糊而痩削的身影轮廓。
我可以忍受她平日里对我的欺负,那样的小打小闹不管是她的还是兄长们的,自出生起便已不知道受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