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怜爱之心,好让我借此为铃铛讨回公道。
可皇父却十分不理解我为何要对一个畜牲如此劳费心神,大动干戈。并且坦言道宫里还有很多猫,这只丢了就算了,让我再去挑毛色好的、性情乖巧的来当宠物养,而且这次想养几只养几只,想养什么品种就养什么品种。
闻言,我叩谢皇恩,从皇父的宫殿里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皇父也不能明白。他以为我对铃铛的爱跟他对儿子们的爱一样,可以分成很多份。可在那些漫长的日子里,铃铛对我的意义又何止这些?
铃铛只有一个,哪怕养再多的猫养再多的宠物,那些都不是我的铃铛。
每逢节庆之日,宫中都时兴放烟花,尤其是赏月节。可这一次,万人齐聚高台观赏此番盛景我却提不起半点欣赏的兴趣。
开筵后在皇父跟前祝过酒便早早退了席。一路西行远离热闹和繁华。
随处可见擎起的华灯在夜色里随风飘荡,韶华艳绝。脱离了人声,连月亮也变得格外的冷清,冷寂的月华静静地铺陈了整片被墨色笼罩的天地,一点也没被这盛大的庆典打扰到。
不知道母妃此时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也在赏月。
转念又想,母妃一向过得没心没肺,此时说不定躺在吊床上跟金桐两人啃着西瓜和点心看月亮。
我还未告诉她们我把铃铛弄丢了。其实告诉她们又能如何?除了让她们担心外没有任何用处。
母妃常和我说,比起那些还在底层苦苦挣扎的人,我们一直是幸运的,我也这样认为。只是出生在禁宫,成长在禁宫让我无时无刻都必须思虑太多。
我昨天才过完八岁的生辰,今年没有母妃做的长寿面,可确确实实是我来到这世上的第八个年头,哪怕没有拥有更多,但至少在物质上无忧无虑,过得很好。
唯独如今竟前所未有的孤独。头一次觉得在这座深宫里,一个人要走下去到底会徒生怎样的艰难和无力。
可我不该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