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呢?”我淡淡道。
老鹿有些诧异,“吵着要跟后爹走,找丸子他们玩。”
我盯着碗里的枇杷,默不吭声。
老鹿叹了叹,“你不愿意聊这茬,便罢了,打架打不赢我还能帮你,可这世上有些事,不是用拳头便能解决的,你好好想想吧,长痛也好,短痛也罢,只是这回若再流水无情,我做出什么事,你可不能再算了。”
我回了屋,点燃一柱安息香,拿软被蒙了头,昏昏大睡。长姐小小真的累了好想回到六百岁生辰那天,婴九拿着枣,偷偷来看我,阿娘做的长寿面,我分了他一半,还有我最爱的枇杷,我该把他留下,这样他便不会死
我也不会跑到北荒祭拜他,也不会遇见赤焰,更不会为了救他,跑到诸天境红莲池,盗那株,无邪用来化劫的黄月佛花。终究是我欠下了他,大抵,冥冥之中有注定,我合该为他破碎一场。
这一觉,不知今夕何夕。醒来时,极东下了场雨,老鹿说,下了三天了,旁敲侧击的问我要不要出去走走。我何时有这种闲情逸致?老鹿十分的古怪。
入了夜,雨势更大,暴雨不绝,伴着隐隐电闪雷鸣,风渐大,刮得窗棂“嘎吱”作响,我起身去把窗子关严实些。
透过那裂开的缝,屋前的枇杷树凌乱一地,些微的檐下灯,照出一道身影,蓝色的绸衫,绣着朵朵金边祥云,玉簪俊容,下巴上胡渣显眼。
那时在崖边,他也是这般不修边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我不知他在这里呆了多久,雨如蚕豆,噼里啪啦打下,他如个落汤鸡,执着的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原来老鹿是这个意思。
我准备关窗,恍似心有感应般,他朝这边一望,苍白的唇嗫喏着,不知说了些什么。我关了窗,想了想,拿起门边的油纸伞,开了门。
那一刻,他双眼黯淡哄散,欢喜大盛,望着我一步步走来,生怕错过一眼。我把伞举过他头顶,雨声如鼓,落在伞面,寂静的夜里,有些刺耳。
我平静的道:“你回去吧,我们从此不要再见了。”
他如遭雷击,眼帘上未干的水渍滑下,留下一道清晰的痕,声音沙哑,“小小你给我点时间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知道不该瞒你可我除了这样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真的没有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