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斯理,有理由因,一双杏眼如水般看着你。
哪里像骗人的样子。
“我信不信,哪里重要呢。”
声音随风而逝,带着夏日独有的热意,穿街过巷,送入罗帷。
月挂中天,鸣虫未眠。
飞羽洗漱完穿好寝衣进了卧房外室,屋中有酒气,窗台前的梨木桌上,摆了许多从书房带过来的书,看着崭新,像是搬过来后是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文房四宝摆在红木嵌宝插屏后,砚台已经干涸,留下疮疤般的墨粉,没有毛笔蘸取的痕迹。
她莫名叹了口气,心已经沉到谷底,或许谁都不能指望了。
撩开竹帘进了内室,黄花梨攒万字纹六柱架子床早已放下了帘帐,窗牖半开,晚风侵袭,帐上的纹路似是活了过来。
楚帆听到动静,连忙翻身,撩开帐子伸头出来笑道:“阿羽快上来歇息吧。”
飞羽看他不知事情严重性的模样,勉强一笑,“好。”
她将灯灭了,才刚刚躺好,楚帆便翻身压住了她。
飞羽有些难以置信,抬手便推拒起来,“别……”
楚帆闻言手上倒也停了下来,只是满脸疑惑,“阿羽,怎么了?”
飞羽心里不痛快,却也不想惹恼了楚帆,其实他一贯便是如此,往日恩爱无所察觉,此刻才觉得,竟有些难以忍受。
“相公,我累了。”
楚帆从学院回来,夫妻两难得相聚,便温声哄了起来,“阿羽,你怎么了?我想着,若是有了孩子,母亲总不会说什么的。”
飞羽心里都要气笑了,若是有了孩子,恐怕外人就要怀疑这孩子的血脉了吧?又是一桩糟心话。
“相公,我真的很累,你这两天为我担心了许久,肯定也累了,早点休息好么?”
楚帆听她这么说,又见她眼中血丝满布,疲惫的很,这才偃旗息鼓,怏怏不乐地背过身去睡了。
飞羽也缓缓转过身,看着窗牖间如水月色清透蔓延,床头不知何时摆的粉荷已经有些蔫了,插在那尊梅子青暗刻缠枝花纹的长颈瓶中,看起来像是折颈迟暮的美人。
一如此刻的她,褪去一身外在身份,还有旁人附加给她的名誉,什么都不剩。
她其实不是没想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