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川神情中并无讶然,仿佛这样的身体接触是件很自然的事情。
她笑了笑说,“贺萧,我其实很羡慕你。”
贺萧双眸泛红,手上的力道时轻时重,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所有的话似乎都起不到安慰作用。
病痛在她身上,无人能够替代。
生命的支配权玄之又玄,人自出生就把生命的另一端交付命运,命运想让你长寿,便少操作几分,命运想让你早些归殒,便匆匆拽你回去。
像一条逃脱不掉的绳索。
良久,贺萧哑然出声,“何梦川,我会和你一起。”
少年还未过变声期,声音如初见时一样,有些鸭公嗓,可此时听来却丝毫不觉得难听。
何梦川的心仿若被拨响,在冬日清晨,阳光尚未遍洒的时候奏出干涩而清晰的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