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透,接着画面一转,屏幕中黑乎乎一片。
贺萧以为手机出了什么问题,连声追问,“人呢?怎么回事?”
“赶紧回来吧,一会儿冻傻了!”何梦川撂下这句话,便单方面切断视频。
贺萧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默默收起手机。
其实他刚才听到何梦川说的话了,她说他真好。
贺萧猛搓脸颊,心想我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转瞬又想,我现在表现都那么明显了吗?会不会被发现啊?
贺萧带着一身寒气进门,吕阿姨指着桌上的姜汤说,“快喝点姜汤驱驱寒,我刚熬的。”
贺萧心中一暖,笑着说,“谢谢阿姨,您太周到了。”
“是我们梦川周到,刚才巴巴跑来让我帮忙熬姜汤。”
贺萧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心跳实在太快了,他怕声音发飘发抖。
喝完姜汤,贺萧云里雾里走进何梦川房间,何梦川坐在桌前,轻掀眼帘看他一眼,“回来了?”
贺萧清了清又辣又甜的喉咙,“嗯,”挠挠头又补一句,“谢谢你。”
何梦川低头不看他,“谢我什么?”
贺萧:“谢谢你让吕阿姨给我熬的姜汤。”
何梦川没否认,轻声说,“我得先谢谢你,替我受了这么长时间的风,你要是感冒了我会有负罪感的。”
贺萧憨直地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下,“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不会感冒。”
何梦川扭头看他,目光里的怀疑格外明显,“我印象中,你因为着凉输液几次了,两次,还是三次?”
贺萧神情微窘,“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赶着不就好了吗?”
这话不经意间戳到何梦川的痛点,她低头,下巴搁在叠放的手上,“可我大概永远好不了。”
所以会成了何田的负累,让她这么多年连找个共度余生的人都瞻前顾后。
这是何梦川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袒露自己对所患病症的无力感和负能量,这种情绪她甚至在何田面前都没流露过。
闻言,贺萧也怔住须臾,紧接着心中涌出久久不能平息的悲伤。
喉咙仿佛被一双手掐住,贺萧几乎发不出声音,他突然转身,紧紧握住何梦川瘦弱的肩膀,迫使她转身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