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简来到水华殿还腰牌。侍从把她带到宁令哥的卧房门口等待。
过了一阵,只见宁令哥推门出来,红肿着双眼,神色十分憔悴。看来他是又哭过,还整夜都没合眼。
赵简把腰牌交到他手上,只简单地说了句:“多谢太子相助。”
宁令哥接过腰牌,默默地点点头。他见赵简转身想要离去,又叫住她说:“赵姑娘,你……不去看看他吗?”
赵简侧过身,显得有些局促,“太子可能忘了,我跟他……其实没有任何关系。以前的那些所谓恩爱,不过都是在演戏。”
“那他昨天受伤之后,你看他的眼神,也是在演戏吗?”宁令哥反问道。
“我……”赵简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他怎么样了?”
“御医刚才来看过,说脉象暂时还算稳定。幸好他底子厚,或许能化险为夷。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日了。”
赵简愣愣地点点头,竟忍不住在心里为他祈祷。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赵简开口问道:“你真的打算原谅他了?”
宁令哥叹口气,踱着步子走到回廊的台阶前,望着满院的玉树银花。
“你知道为什么昨天你告诉我那些事的时候,我这么快就相信了吗?因为……我一直担心着他会走到这一步。”
看着赵简迷惑的眼神,宁令哥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猜到牧北背着我在做许多见不得光的事。但我不敢多过问,因为我怕,我怕一旦知道真相之后,我就会失去他,就像昨天那样……其实我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是一个胸怀坦荡的人,我也有私心。我太依赖他了,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我,所以……我舍不得制止。是我的纵容,才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是自食其果……”
宁令哥含着泪,痛心地摇摇头,又抬起头看着赵简,“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自私,特别虚伪?”
赵简没想到宁令哥竟会这样自责。他的这番自我审问,也让赵简突然心有戚戚。
“或许,你的确有责任,但这世上的事,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就像……”
就像密阁。
官家是世人称颂的仁君,可他还是在陆观年的建议下成立了密阁。难道他就没有利用这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