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手段为自己巩固江山的私心吗?若不是因为陆掌院行事太过越界,他对那些阴谋暗算,不也睁只眼闭只眼吗?甚至,他还亲自布局,不惜牺牲陈工这样的天才技师。
而陆掌院做的那些事,无论是意图挑起辽国内乱,还是出卖宋军机密,哪一件是正大光明的?无论是逼死云霓郡主,害死密阁同门,还是让九千大宋将士魂断祁川寨,哪一样不比米禽牧北造成的伤害更大?可为什么我们会觉得陆掌院情有可原,而米禽牧北就十恶不赦呢?
“就像什么?”宁令哥见赵简走了半天神,不禁好奇地问道。
“呃……没什么。”赵简赶紧回道。大宋自己的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宁令哥微微一笑,没有追问下去。他一步步踏下台阶,轻轻抓下一把枝头上的雪,摊开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你知道我跟牧北是怎么认识的吗?”他转头看看赵简,又望着手里的雪,“那是十年前在贺兰山上,也是这样一个雪过天晴的日子。”
他把手里的雪向空中一撒,晶莹的冰花便纷纷洒洒地飘散开来,被阳光映得五光十色,甚是绚丽。
“那时我十一岁,很是贪玩。大雪过后,就跑到贺兰山去看雪。我甩开随从,独自一人爬到一座山峰上,在那里,我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哭声。”
“米禽牧北?”赵简问道。
宁令哥点点头,“他当时不知怎的爬到了一个悬崖的峭壁上,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掉入深渊。我赶过去想要救他,却发现他不是在呼救,而是在朝着谷底哭喊。”
“为什么?”
“他在喊他的哥哥。”宁令哥声音低沉下来,“他的大哥前一天从那里掉下去摔死了。而那一天,正好是他十岁的生辰。”
“啊!”赵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大哥其实是因他而死。他生辰那天,被父亲打骂,他一赌气就自己跑了出来。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他大哥担心他,就出来找他,结果在悬崖边上发现他的时候,自己却脚下一滑,掉入了万丈深渊……”
“天哪……”赵简心里一紧,“可是……他父亲为什么要在他生辰的时候打他?”
宁令哥叹了口气,“所有人都知道牧北跟他的父亲关系很糟,可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