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米禽牧北的神经。这几日来,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元伯鳍,想起他留给自己的最后那封信。他害怕元伯鳍的幽灵来找他,但又忍不住想见一见。他渴望能亲口告诉元伯鳍,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默默转过身去,俯下身用双手支撑着桌案,似乎没有足够的力气站稳。他不愿让赵简看见自己已经发红的眼眶。
“是我错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赵简的耳朵,细微得像蚊鸣,却让她如同听到一声闷雷。
我没听错吧?他这是在悔过吗?
赵简看着米禽牧北微微颤抖的背影,想起来昨天他还向自己确认元伯鳍是不是事先不知道他的计划。那时他的神情也如现在这般。米禽牧北不是一个会突然对棋子发善心的人,除非……他对元伯鳍,难道还有真情?
这让赵简难以置信,就像她一直不愿相信他对自己有感情一样。可此时她站在这人身后,感受到的却是带着伤痛和悔恨的心跳。
或许,直到这一天,她才刚刚开始认识那个真正的米禽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