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块碍眼的绊脚石!”
他举起剑对准元仲辛,额头上青筋迸起,眼中全是肃杀的寒气。
元仲辛并没有退缩,反而步步逼近。一把匕首从他的袖口滑到掌心。只等米禽牧北一剑刺过来,就可以跟他同归于尽。
“元仲辛!”薛映在不远处焦急地喊着,却只能匍匐在地上慢慢挪过来。
眼看剑尖慢慢抵向元仲辛的胸口,米禽牧北忽然僵住了。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祁川寨的场景,又重新发生了一遍。
那人也是这样,被自己的剑抵住胸口。他停了手,不忍刺下去,却被那人抓住剑柄,拽着他把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那一刹那,他惊慌地想要把剑往回拽,却脑子发懵使不上力,只能任由自己的利剑刺透对方的心脏,再无回天之力。那人的决绝,让他惊恐又愤怒。
那一剑,从来都没有被他计划在自己的局中。
如今,这样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人的弟弟。虽然在米禽牧北眼里,这个弟弟没有一处比得上哥哥,但他还是那人最牵挂的弟弟。
米禽牧北看着元仲辛的眼睛,跟元伯鳍那么像。就在元仲辛准备再次踏出一只脚的时候,他突然猛地收回剑,凌空飞起又给了元仲辛一脚。元仲辛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似乎听到了肋骨碎裂的声音。
“这两脚是还你的。”米禽牧北狠狠地说道。
“你还真是记仇。”元仲辛被血沫呛到,咳个不停。
薛映从旁边匍匐着过去,拍着元仲辛的背,帮他把血块吐出来。
米禽牧北走到他们跟前举起剑,却说道:“我本来不想跟你们打的。现在你们倒是给我出难题了。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你们呢?”
元仲辛抬起被鲜血涂花了的脸,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在邠州的时候对七斋痛下杀手可从来没犹豫过,怎么现在倒变得优柔寡断了?你要是不杀我,我就会不断地杀你,直到我报仇为止。”
米禽牧北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你以为逼我杀了你,就能让赵简跟我反目成仇,对吗?”
元仲辛没有回答。就连他留着的这最后一手,也被米禽牧北看穿了。
“你错了元仲辛。如果你死了,我会让她很快忘了你。”米禽牧北得意地一笑,“不过这样一来,就少了许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