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边境处的一座荒山上,有一座简陋的茅草屋。七斋一行带着米禽牧北在这里落脚等待消息。只因为他身上还背着夏的通缉令,暂时无法通过夏的关卡。
“我说,都到这儿了,怎么还把我绑着?”米禽牧北耷拉着脑袋坐在一张木椅上,双手合在身前,手腕和脚踝上绕了好几圈铁链,胳膊和上身则被链索五花大绑地固定在椅背上。从邠州一路过来他就这样一直被绑着,遭过路人的侧目白眼,受过村妇的指指点点,还被从后面追来的元仲辛一脚踹下了马,真是窝囊无比。
他还穿着在祁川寨时那身白袍黄金铠甲。胸前点点血迹,已经风干发黑。
那是元伯鳍的血。
赵简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现在的情况是:你,把我爹绑架到了夏,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而我,把你从邠州大牢里捞出来,并绑了你,威胁你带我去见我爹。剧本就是这样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又没别人,你演戏给谁看啊?”
“在见到我爹之前,我是不会给你松绑的。”赵简狠狠地说。
米禽牧北叹了口气,伸着脖子向门外望了一下。“七斋其他人呢?”
“去巡视周边采集补给了。”
米禽牧北满意地一点头,这才正色道:“我们的具体计划,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元仲辛。你来的路上已经说得太多了。”
“我信任七斋的每一个人。这件事情,必须要跟他们讲清楚。”
“赵简!”米禽牧北厉声呵斥,随即又暗自低头,似乎觉得不该这么凶。
赵简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既然他们都来了,我们就需要跟他们合作。否则反而会坏事。”
“难道不是你把他们招来的吗?”
“这么大的事,一旦公开,他们迟早会来。不跟他们说清楚,难道你想等着他们到时候来砸场子?”
米禽牧北一时语塞。他知道赵简说得有道理,语气也软了下来。“可你就不怕元仲辛知道此事之后,会搅乱我们的计划?”
“他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
“你就对他这么有信心?”
赵简低头直视米禽牧北,目光凌厉。“我跟他的关系,轮不到你来挑拨。”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