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死。”
“咋说话呢?我可还记得把你围巾一路带回来。”她抖抖手里棕色的羊绒方格围巾,不满地撇着嘴。
“啊,谢谢,就放我桌上吧。”陈竺一愣,想起自己昨晚后来其实忘记给沈晴天发消息了,不禁扶住额头。她还想起点别的。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声。用手机充上电费,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开始补眠。一直到快中午时,宿舍重新通了电,空调又启动了,陈竺也慢悠悠地爬下床。
书桌上有一条围巾,一条金粉色灿烂的丝巾,一只竹节状的嵌着蝉形玉雕的胸针——昨晚灯光太暗,她回来后又直接睡了,对于后两者,她现在才看清楚。
陈竺拿起那枚胸针,在日光下细看,玉蝉比小拇指甲好大不了多少,被打磨得光滑细润,金属制的竹节闪着光彩,不像是中古店的东西。陈竺感到有些奇怪。
沈晴天这会被她下床的声音弄醒,看她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睡意朦胧地问:“怎么了?”
陈竺把胸针放回原处,用手指梳梳头发:“我谈恋爱了。”
“what??!!”沈晴天如炸毛的猫一样从床上弹坐起来,“和谁?”
“你的主机。”陈竺给牙刷挤上牙膏,拉开寝室的门,准备去公共盥洗室。
12
12月30日,学校外面的连锁餐馆。陈竺一边咀嚼一边用筷子数着套餐碗里的甜椒圈。纪舸看她点来点去,说:“不喜欢吃的话,可以直接夹给我。”
“啊,不是。”陈竺回神说道,“我在想事情。忽然想到,二零二一年就要过去了。”
刚下了一场冬雨,街道湿漉漉的。坐在窗边,她就突然发现对二零二一年的记忆已经不深切了。二零二一,就像一部糟糕长篇小说的过渡章节,毫无记忆点。连本科升入硕士这件事,都可以归纳于搬家到隔壁宿舍楼的六月某日下午,除此之外,生活没什么太大不同。或许她还是要感谢纪舸的,他让二零二一年的最后不那么乏善可陈。
纪舸问她想怎么跨年。
“我还以为和去年一样,今年系里还会有人组织拉人去别墅轰趴?”陈竺说。
“去年是去年。”纪舸的眼睛露出兴奋的神情,语气很欢乐,“今年我要和你两个人过,谁还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