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七个月了,明年三月毕业前换劳动合同。红圈所留用实习期一般都是半年到一年。”
“律所现在果然也资本化很严重啊。”
“谁说不是……”商兰草拆开桌上一块蔓越莓饼干,“我最近是来了一个美股上市项目,计划月底close。每天没日没夜赶工,这周三一号加班到凌晨两点,‘美好的一个月’确实从加班开始。如果只是这样也算了,但甲方公司从法务到老板都有点——”
她停顿了两秒,“……大病。”
陈竺知道商兰草从事这行见过的奇葩甲方也不少,能让她说出“有大病”的甲方,那确实不是一般人。她起了点兴趣,“怎么讲?”
商兰草却一摆手:“算了,涉密项目,都是糟心事,不说了。”话语一转,“之前微信说你同门,现在怎么样了?”
陈竺伸手把一头黑发从额头揽到脑后,神情似乎很难以开口似的。
商兰草想了想问:“那……旻旻同学怎么办?”
“别想偏了啊。”陈竺脸上波澜未起,语气也是闲谈的语气,“而且我们最近不常见面了。像我以前说的,拿不准的事儿,也可能说淡就淡了,不能当回事。”
“这样啊,我本来还有点看好旻旻同学的,虽然在洛城游乐园里你那么说……”
“为什么?”
“……一种直觉吧。”
对爱情傲慢者,有掩住双眼口吐情话,而心无任何所动,待到结婚登堂大功告成,方松一口气;有深陷爱河决死不承认,半语不合因缘错过。商兰草总觉得,陈竺是另一种形式的不易觉察的傲慢;以及,懒惰。以合乎逻辑的推理为引,躲藏在毫无情绪化危险的一隅。
简单地说,不敢爱,也不敢接受爱。
陈竺没吭声,于是情感话题就这么被揭过了。她们又聊了点各自最近发生的事。陈竺要去赶傍晚的校车,问商兰草现在回不回学校。商兰草说,她要再这里待到八点书店关门。
陈竺要去吧台买单,被商兰草轰到了门外院子里。她找了辆共享单车,低头扫码的时候听到商兰草的声音,“记忆总是固守着某一个点。你有没有想过走出那个点?”
陈竺一怔,片刻后说:“这话有点酸,不像你说的。”
“路内写是博尔赫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