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转了一圈,每个或每两个志愿者和一个孩子一组。
陈竺和一个扎着羊角辫、怯生生的小姑娘分到一组,旁边纪舸和沈晴天分别负责的都是年龄稍大的男孩子。纪舸掏出笔和纸写字,问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被正不知所措的陈竺看到,照葫芦画瓢地也在纸上写“你叫什么名字”。
大部分孩子都有读写能力。小姑娘接过铅笔,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写下“刘如佩”三个字,字体幼稚,但用的劲儿很足。陈竺就突然想起来去年刚到刘旻杉家时,自己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是这样直接写给自己看,瞬间失笑。
那时她觉得这学生桀骜冷漠,现在换一个视角看,刘旻杉或是认为这种方式最直观、最能使她印象深刻。恐怕那时,或许更早的粤府记偶遇,他就已经认出自己是一起上钢琴班的傲慢小姐姐,因为陈竺没有想起他,也就没有了叙旧的必要。
陈竺放松了些,对如佩小姑娘轻轻地笑了笑,在她名字下面写:“你的名字很特别,很好听”,小姑娘看着她的眼睛,笑得极其羞涩腼腆。
投影上有三副画,难度依次递增。最简单的接近于简笔画——一副“太阳公公落山了”的简单色彩画;中间是稍微复杂的欧式建筑;最右则是一副完整的风景画,熠熠金光的河水从桥下过,桥上还伫立个女郎,这是最难的,因为有人物。
陈竺擦掉纸张边角的两行字,只留下刘如佩自己写的名字,略略一想,在纸上利落地打了几条辅助线,捏着铅笔,感觉可行,方才和小姑娘商量:我们画最右边那副好不好。
如佩脸上流露出兴奋,眼睛亮亮的。
陈竺先打了个粗稿,构图比例大差不差,再勾细稿,白纸上的线稿很快与投影的画形似。纪舸侧身取卷笔刀,默不作声的看了几秒,悄悄说:“你是绘画技能速成的天才吗?谁说自己不擅长图像记忆的。”
“这又不要记,喏,对着画就是了。”
“为什么我对着画就是这样?”
陈竺瞥了眼他的画纸,他画的是中间的建筑,沈晴天也是。估计不太好意思画最简单的,顾忌到小孩子攀比心都很重。纪舸话虽如此,纸上的建筑也描摹得周正。
“我小时候学过几年绘画。”教室里很安静,她压低声音道。
画画和钢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