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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陈竺下了英语课,和学生一起出了教室,往前台走,没想到会在那碰到刘旻杉。
这会正是下课的时候,人来人往的。他在靠近电梯的角落一个人站着,看到陈竺后,收了手上的单词书走过来,说:
“走吧。”
喂,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陈竺刚想问他怎么在这,随即想到应该也是刚下课。
等电梯的时候,英语班的学生问了句,老师,这是你男朋友吗?
刘旻杉没说话,瞥了他一眼。
“呵呵,不是。”陈竺干笑了两声,想缓解一下尴尬,“他和你一样在这边上课,老师亲戚家小孩。”
初升高英语班一三五下午上课,在刘旻杉家“做第二份工”的时间是工作日每晚七点到十点。从前天开始,陈竺陪他写了两晚上作业,有了新的一番认识。这学生实在太乖了——往椅子上一坐就是三小时,除了喝水上厕所也不干其他的事情。她仔细看过他每科作业,不是马马虎虎、敷衍了事。
昨天晚上他说不用帮他改作业,反正第二天老师上课会讲。陈竺说,我没给你改作业,就是看下你认真做没,顺便大致记下你的答案。刘旻杉很不屑,我是那样为正确率偷改作业的人吗。
作业检查起来很快。刘旻杉看她太闲,递给她一张数学卷子让她看最后两道压轴题。结果她解了一个多小时,靠讲义资料把高中导数和解析几何重新复习了遍,才堪堪写出一题半,给手机定的十点钟闹铃就响了。刘旻杉说她可以啊,居然做出来了。说这话的人是真心这么说,到听话的人耳朵里,就有些调侃意味了。
陈竺深刻体会到为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她解释道,致远大学外语学院并不学高数。
“我什么时候成你亲戚了?”
出了大厦门,英语班学生往左走,他俩往右走。刘旻杉问她。
“这不是随便扯的理由嘛,解释起来方便。话说没想到你会等我,本来想回家做饭的。”本来她也是要出门往右乘公交的。
“你去我家吃也一样。”
“那多不好意思。”
“呵,你又吃不了多少,还要给资本家省粮食?”他的语气轻松,可能是因为刚结束一天的课,“你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