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大厅里人员嘈杂,队首有两个人不知因何缘由争吵起来,队中又有人指着一人怒斥他插队。
不是双休,也不是春运,站内依旧人满为患。人们步履匆匆。有人去工作,有人赶着回家,也有人去旅行,只有萧年,忙无目的的站在队末,一片茫然。
兜里零零碎碎揣着几百块钱,背着平日上学背着的书包,一步一步随着队伍挪动。
“去哪儿?”
售票员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萧年回神,不知不觉的,已经排到了跟前。
去哪儿?这也是她想知道的问题。
“我……我想……”
萧年支支吾吾的。
看着她这般状态,售票员愈发不耐烦,连带着身后一片催促声。
──“快点吧,没想好排什么队。”
──“就是,后面还这么多人呢。”
──“磨磨叽叽的,我们还赶时间呢。”
萧年更加的不自在,从兜里拿出一团被揉的皱皱巴巴的纸币,想都没想就吐露出一个地名:“凤梁县。”
“硬座还是硬卧?”
“硬座吧。”
“1795”
萧年数好数额,将钱与身份证一同从窗口递了过去,然后接过找回的硬币重新揣进兜里,小跑着匆忙离开大厅。
凤梁县这个地方她从未去过,只不过是刚刚站在她前方的男人报的地点。
她真正想去的是,崇庄县。
崇庄县,这个许久都没有回去的地方,小时候逢年过节,外婆都会带她和哥哥去县城买点零食,日子也因为此而有盼头,从崇庄县再坐大巴就能到平坡山,再步行山路就能到家了。
是的,她都记得,一个从小熟悉各种药材,熟悉每种药材的药性,熟悉人体的穴位的人,怎么会记不住几个地名。
那个时候,为了不在蒋岸的询问下吐露真相,她每天都在催眠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久而久之,那些地名就真的被掩埋在记忆深处。
本能的就想到了外婆。
一直被何恙搪塞的,迟迟未见的外婆。
只不过现在科技发达,查她的行踪易如反掌。于是,真正的目的地便暂时隐藏下去。
萧年捏着车票一边往车厢内挪动,一边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