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司徒府后,苏延脑子还是嗡嗡嗡的一片,裴氏的话如蛆附骨般一直在他耳边萦绕。
我嫁过来这么多年了,他总以身体不适为由,不与我同房。
他不碰我,我怎么生孩子呢?
我没想勉强他什么,我们裴氏虽权势比不上苏氏,可也是书香世家,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我的地位,我生的或者别人生的都无所谓。
如果他真在外边有人了,就让他把人接回家吧,好歹给人家一个名份,人我会善待,孩子也由我来抚养。
苏延心绪复杂的如同快刀也斩不断的乱麻,这怎么可能呢?
大哥是名士高风,即便不爱裴氏,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羞辱她。
想纳妾,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果真有外室,他为何要藏着掖着?
苏延愈发看不懂他了,夫妻二人成婚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同过房?
这简直是侮辱吧,若让裴家人知道了,保不准要怎么闹呢!
他愈发佩服这个大嫂了,委屈成这样,都能一个字不说,默默担下夫妻多年无子的责任,忍受着孟夫人的刁难,维护苏渊。
可是大哥,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苏延一路心绪复杂的缓缓步行往老宅走着,刚回到老宅,就见大门口站着一道挺拔俊逸的身影,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
苏延微微错愕地看着来人,“宣道。”
长道一笑,“能请我进去坐坐吗?”
苏延伸手做出请的动作,“进来吧。”
临园小斋中,苏延拿出一个天青色花口杯,放到了长道面前,又给自己拿了个月白釉直口杯,亲手泡了茶,给来客斟上。
长道端起茶杯欣赏了一番,看着那浓郁的茶汤道:“什么茶?”
“丘山岩茶,用的是之前收的小满雨水。”
长道一笑,抿了一口道:“岩茶用陶杯会不会更好?”
苏延浅笑,摇了摇头,“这边不常回来,没有放那么多茶具,不过我在齐州倒是有一套珍藏的定州陶,什么时候回齐州了,取与你品茗。”
“好啊。”长道一笑。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该不会是为了长亭来吧?
长道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