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要害我?”
初听春玉的话,宁诗宜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但自从嫁到国公府,为了不和韩氏起冲突,她从不轻易踏出主院。她实在想不出,韩氏为什么要害自己?
当年,胞妹宁氏缠绵病榻,宁诗宜是收到信后才搬来国公府的。妹妹在信中严词恳切,一定要她代为照顾年幼的秦飞云。
彼时,宁诗宜已在娘家寡居多时,最后拗不过父母的劝告,才同意到国公府照顾妹妹。
谁知到了之后,妹妹竟然要她嫁给妹夫,宁诗宜死都不愿,一直在妹妹掉气前一刻,实在不忍心妹妹死不瞑目,才同意了这件事。
宁诗宜自知得位不正,为了不被人诟病,一直行事低调,从不参加官员家眷的聚会。就是在府中,也大门不出,轻易不招惹韩氏。
所以她想不通,韩氏有什么好谋害她的?
春玉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太模糊,但后背上的伤实在太痛,趴在轿辇上呼吸也不畅。她忍着难受,撑起双手,颤着声音解释道:“是先夫人……”
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宁诗宜怔了好一会儿,直到轿辇走远了,才回过神来,眼里满是震惊。
她追上轿辇,问春玉:“你有什么证据?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撑着说完一句话,春玉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又趴了下来。
婆母害死儿媳,这在谁家都是天大的事,过了今天,春玉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
她闭上眼睛,悔不该一听到救命恩人是秦飞云,就冲动说错了话。宁诗宜其人,她从进府就没有私下接触过,万一宁诗宜惧怕韩氏,那她……还有活路吗?
“奴婢失言……”春玉闭眼道。
轿夫是两个粗壮的男子,是秦颂军中的人,宁诗宜以为春玉担心有外人才不敢说,当下也不勉强。几人穿廊走栋,不消片刻就到了主院。
轿夫散去,宁诗宜遣丫鬟把春玉扶到床上,又找了可靠的随军医士,总算把春玉安顿下来。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宁诗宜坐到床边,把丫鬟们都支使到外面干活,“方才你说母亲害死了夫人,是指飞云的生母吗?”
宁诗宜问了两遍,春玉都不言语。
“我与飞云的生母是亲生姐妹,飞云就像我亲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