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兵部出来,门外早就等了一群人,都是知道沈鸿煊今天出狱,从皇子府赶来接人的。
然而沈安之丝毫没有给他们机会,领了一帮惠帝钦赐的禁卫,把沈鸿煊围住,再着两个人生抬了出去。
其架势,真有点酒肆内抓韩立的样子。
如此阵仗,皇子府的人就算见了,也不敢跟禁卫叫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鸿煊挣扎求救,爱莫能助。
走了一段出去,路上出现了好几架马车。
沈安之取了件新衣,随手往沈鸿煊头上一扔。
“此处人多,三弟还是到车上去换吧,免得误了吉时。”
沈鸿煊又惊又怒,将新衣丢到车驾上,扯着身上的脏衣服道:“好歹是大婚,你不让我洗个澡?这要是传出去,丢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
至于还有谁的脸,不用说也知道是惠帝。
搬出这座大山,沈鸿煊满以为沈安之会被吓到,熟料对方一脸轻松,反应还不如搔痒强烈。
沈鸿煊羞愤难当,衣裳也在扯动的过程中,散发出阵阵恶臭。
“出来前不是洗过一遍了吗?”沈安之遣人掀开车帘,对沈鸿煊的控诉轻描淡写。
一提这个,沈鸿煊更加来气。
今早是有人说来给他洗一洗的,不过那人借口兵部缺水,只给他洗了头。还说反正要穿衣服的,只要外面看起来是干净的就行了。
牢里待了十天,该有的虱子跳蚤沈鸿煊一个不差,本想把那人教训一番,但身上奇痒难当,就想着先把头洗了再说下文。
结果那人把头一洗,便借口出去找毛巾,之后再也没回来。
再然后,他就被袁文炳叫到堂上去了。
能想出这种馊主意折磨人的,沈鸿煊首先就想到了沈安之。这些日子坐牢,只有沈安之一个死对头时时过来看他,是何居心,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吉时就要到了,现在悔婚是不是有点晚?”沈安之似笑非笑。
“哼!”
沈鸿煊无处发泄,对着马车就是一脚,不料踢到趾头,气愤愤地钻到车里去了。
车帘一放,他再也装不出来,忙脱了靴子查看。
却见趾头漆黑,脏得根本看不出原色,有没有受伤不清楚,但臭,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