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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了旧衣,胡乱在身上擦了一遍,连带那双臭脚也没放过。痒不痒的先不管,好歹看得过去。
兵部向阴,里面住的都是杀气过重的人,勉强镇得住场。但是把兵部所在的巷子走出去,后面尽是向阳,随着日头升高,车里也越来越热。
沈鸿煊正在气头上,身体内的燥热更胜平常,本就没洗的身上更加黏腻,只走出两条街便受不住,气呼呼地把外袍脱了。
走了一阵,眼看离将军越来越近,沈鸿煊瞅了眼身上的中衣,也觉得太过失礼。于是脱了下来,光膀子把外袍穿上。
他是皇子,料想没人敢扒开看。
衣服脱了凉快,只是放到哪里沈鸿煊却犯了难。
他想了一想,最后把中衣塞到旧衣里面。毕竟这件中衣实在是太脏了,摆外面难免让人多看,扔出去又怕被人捡到。
街上的人都知道今天是三皇子与将军府大小姐成婚的日子,一大早就把将军府门口的大街围了。沈鸿煊坐在车里,听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喧嚣,鼻尖始终萦绕着一股异味,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掀开车帘一角,看到沈安之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引路,怎么看怎么别扭。
迎亲的人没有坐在马车里的道理,他看了一会儿,便再也坐不住,叫住沈安之。
“你进来,我出去。”
前面吹吹打打,沈安之与路过的人点头致意,直到有人提醒,才进到马车,把沈鸿煊换了出去。
沈安之计划得清楚,反正他也不是新郎官,抛头露面的事还是少来。
外面的百姓见换了一个出来,都觉得奇怪,一打听,才知道现在的才是正主,刚才是帮忙迎亲的。
离将军府越近,围观的人就越多。大喜之日,沈鸿煊也不好太过摆脸色,勉强撑出一副笑容,与围观的百姓致意。
沈鸿煊在马上还能呼吸点新鲜空气,沈安之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一进马车,就被里面的异味熏得险些晕倒。
只见宽敞的马车里,旧的衣物靴子扔了一堆,还包得严严实实的,沈安之不敢多闻,胡乱一团就丢了出去。
沈鸿煊正在强装笑意,突然听到人群里一阵惊呼,他回头,见马车后面的人嘀嘀咕咕,还有些蹲在地上,对一团东西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