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祖孙,其余几人的心里都清楚的很,自然不怕韩氏恶意中伤。他们见沈安之出言戏弄,想到自己平日里所受的委屈,全都闭口不言,等着看“陈王智斗老妖婆”的戏码。
有人撑腰,韩氏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她清了清老嗓,心里更加得意。
“此事有些日子了,不知老身还能不能记起来。本来我们也不知道飞云彻夜不归,直到她趁颂儿上朝时偷偷溜回来,大家才得知一二。后来听人说,是个野男人趁人不备来引诱她,两个人一起翻墙出去的。唉,说出来可真是丢人,我的老脸……唉……”
韩氏的叹息一声接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心疼孙女,心疼到恨铁不成钢,殊不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听了韩氏的控诉,沈安之既没有说怎么处置秦飞云,也没有说退亲的事,反而一言不发,把韩氏等得心急火燎。
“陈王殿下,飞云年幼无知,念在她是首犯,也为了皇室的面子,您就随便指个人把她打发了,就别让她蹲大牢了吧,要不然老身这把年纪,实在是承受不了……”
韩氏左一句为了沈安之的面子,右一句看在秦风云年龄小,实则不管是随便把秦飞云指给别人,还是让秦飞云坐牢,都不是什么好事,却被她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直把在场众人的心都听凉了。
沈安之心情郁结,本想告诉韩氏,自己就是那个“外男”,又怕打草惊蛇,耽误了秦飞云的“抓奸”大计。
他左思右想,一抬眼,看到秦飞云在看他,估计也是在担心这件事,于是打定主意,给了秦飞云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拍桌而起。
“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把皇室的颜面置于何地?今日的拜访到此为止,成国公,明日上朝,咱们到父皇面前再行分辨!”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沈安之头也不回,甩着大步走出门去。
处罚秦飞云的事上尚没有定论,韩氏哪能轻易放沈安之离开。但沈安之怒发冲冠的样子,又着实把她吓到,她只能支支吾吾地问:“陈王殿下,这些礼品您不带回去吗?”
沈安之的火来得太过突然,明明前面还向着秦飞云,怎么这么快就听信了韩氏的谣言?而他本人还是谣言的参与者。
变故陡生,秦颂夫妇摸不清沈安之的真实想法,可韩氏顺风拱火,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还是让他俩大开眼界。
整整四十年,他秦氏一门,都生活在韩氏的淫威之下。此时,韩氏又露出贪婪的嘴脸,让秦颂连日来积攒的怒火,几乎快要爆发出来。
恰逢此时,沈安之冷冷地丢下了一句:“父皇还没有下旨,这些礼品就由秦小姐自己处置吧!外人敢碰一下,别怪沈某人不客气!”
说罢抬手一掷,一枚牛眼大的泥丸飞进房内,在韩氏的眼前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