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风言风语?今日来退亲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作为庶出,秦颂从生下来便吃尽了白眼,然而他受委屈是小事,哪能让女儿再受这种气?见韩氏来者不善,秦颂第一次起了逆反之心。
“母亲此言差矣,飞云夜游不归的事,全是几个下人在乱嚼舌根,等儿子得空,一定将这些不知好歹的奴才打将出去,免得他们污了飞云的名声,至于母亲说陈王是来退亲的,儿子倒不这样觉得。”
“哦——,莫非你还有什么高论吗?”韩氏抬眼哂笑。
秦颂坐直身子,坦言道:“飞云与陈王的婚事,是陛下颁的旨意,如今圣旨刚下不久,陈王就算悔婚也必须奏请陛下,再由陛下决断,天子之子,婚姻岂能儿戏?”
宁诗宜也从旁附和:“夫君说得有道理,寻常百姓联姻,还讲究个三媒六聘,要悔婚尚且手续繁琐,更何况是皇家,这事只要陛下没开口,咱们便不能妄加揣测……”
宁诗宜实话实说,然而才说了一半,就听韩氏“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咱们母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一个妇道人家,正事不干,说嘴倒是一流!”
韩氏虽然厌恶秦颂,却要靠秦颂养活,平时说话自然要留几分薄面。但宁诗宜就不同了,本身就是寡妇再嫁进来的,韩氏对她便没有多少客气。
听到韩氏骂人,秦颂心里窝火,最后却只能拍拍夫人的手,以示安慰。
“下次别再插嘴了,知道吗?”见秦颂没有袒护,韩氏又斥责道。
韩氏出生市井,向来口无遮拦,宁诗宜囿于辈分和尴尬的继室地位,嫁过来十来年,一直不敢多言。本来夫君就不讨嫡母的喜欢,她要是再多嘴,自家的处境就更难了。
宁诗宜想了一想,便没有再说话。
韩氏最喜欢宁诗宜低眉顺目的样子,和她死去的妹妹一样,都是好拿捏的。看到庶子庶妇被训斥得连个屁都不敢放,韩氏更加得意,悠闲地坐在大堂上,看底下四个人的笑话。
韩氏是个贪财的,看热闹哪有捞钱来得爽快?她在上面坐了一会儿就按捺不住,让梁琴扶她下去,想看看礼品中有哪些好的?
祖孙俩转了一圈,见礼品中有几样瓷器实在精美,立即挑拣出来,想把这些和鹿茸人参一并带回福亨居去。
“祖母要做什么?”秦飞云拦住她们。
自韩氏进门,秦飞云就没有说过话,此时见她们越来越过分,忍不住打断。
“表姐不会这么小气吧?”梁琴满脸喜气,“反正是退亲的东西,想必表姐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留着,倒不如送给外祖母,也算是你的一份孝心。”
秦飞云越听越气,正要把东西抢回来,就见春玉气喘吁吁地跑进大堂。
“禀老夫人…禀国公,陈王带人过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