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东想西,不如考虑一下,旁人要是问起我们如何相识的,你该怎么回答。”
什么意思?秦飞云震惊,听沈安之的意思,似乎还要帮她演戏!
“二皇子,你为何……”
“为何要对你这般好?”沈安之替她发问。
秦飞云点头,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沈安之垂眸,慢悠悠地说:“总之非奸非盗,不过……是弥补曾经所犯的错罢了。”
后一句话模模糊糊,秦飞云没有听清楚,追问时,沈安之已不再多言。
二人正说着,回廊下的暖雪一声清咳:“国公。”
话音未落,成国公秦颂从沈安之刚才出现的地方走过来,魁梧刚健的体魄在雪地留下深深的脚印。
“二皇子怎么不在前厅喝酒,跑这里来了?”
不等沈安之说话,又问秦飞云:“飞云,你还好吧?有没有受寒?”
元宵本是家宴,谁知道当今圣上发什么疯,不在宫里设宴,领着几个儿子跑到国公府来凑热闹,害得秦颂一直在前厅陪客。
虽然因为续弦的事与女儿关系疏远,但听说她落水,秦颂还是不由担心,一直捱到惠帝走了,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
此时的惠帝沈惟也在纳闷,老二把他撺掇到成国公家里来,自己却不知道跑哪里潇洒去了,真是气煞我也!
秦颂看了眼望风的丫鬟,又看了看从无交集的女儿跟二皇子,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再见秦颂,秦飞云的眼泪夺眶欲出,想起前世那颗头颅,现在就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被抓包的沈安之倒是一派坦荡,张口就来:“方才飞云小姐落水,安之不自量力下水救人,却没为飞云小姐的名声考虑,所以特地来向小姐道歉。为了弥补过失,安之想借元宵佳节的机会,正式向国公求取令千金,还请国公成全。”
一番话让秦飞云疑惑不已:救她的不是三皇子吗?上辈子的时候也是,她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就变成二皇子了?
秦颂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对此倒没有什么疑问。
“二皇子舍命救小女,老臣在前厅也听下人说了,二皇子有意求娶小女自然是好事,只是这件事还没有问过陛下的意思,不知陛下会作何决断?”
沈安之胸有成竹,“这件事父皇自然是同意的,只要旨意一下,就可以安排下去了,就是不知道飞云小姐的意思?”
沉浸在伤心中的秦飞云,得知连救命恩人也换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秦颂提醒她,才恍惚地回道:“一切听凭父亲做主。”
“如此,那便好了!”秦颂大笑,沈安之人品卓著,如果与女儿情投意合,他自然乐见其成。
早日把女儿嫁出去,也免得母女两个天天打仗。
事情有了定论,秦飞云的身体也无大碍,秦颂不好继续站在这里。他武将出身,对男女之防看得不严,干脆离开,把地方让给两个年轻人。
脚步声远去,秦飞云意识到只剩下她跟沈安之两个人,不禁双颊微红。
“方才父亲说救我的是二皇子,可梁琴跟我说是三皇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安之抿唇,“老三他是准备救你的,只是动作不够快,下水晚了。”
秦飞云气结,原来连救命之恩都是假的,她上辈子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事情了解清楚,秦飞云也不再纠结,她低着头,不自然地拧着帕子。
“二皇子刚才说的,关于我们是怎么结识的,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
闻言,沈安之凝起双眉,好像在考虑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可不等秦飞云说话,他又立即开口,倒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我一直在碧苍山学武,每年回宫的时间屈指可数。听说你小时候走丢过一次,那段时间我刚好不在碧苍山,不如就说我们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吧,之后一直书信联系,你觉得怎么样?”
为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了,秦飞云点头,心里却存了疑惑,怎么沈安之对她的事情知道的这么多?
“如果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沈安之告辞道。
“等等。”秦飞云叫住他。
“秦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沈安之回头。
秦飞云思虑再三,知道沈安之是出于善良才帮她,可她这一世是报仇来的,沈安之闲云野鹤,她不想把他牵扯进去。
“其实这个谎不用撒很久,等过些时候我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说我配不上二皇子,想必父亲也不会多说什么,至于我的名声,我倒不是很在意。”
重活一世,秦飞云绝不允许自己被虚无缥缈的名声所累,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沈鸿煊踩在脚下!
沈安之沉吟离去,留下清冽的声音随细雪飘散过来。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