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多久了?”伊狄一出声就咳了好几声。腿上绑着一层坚硬的纱布,上面还在隐隐渗血,“这是什么地方?”
“三天,比预期的还是快点……他们把你从圣芒戈挪到某个教师的办公室里了。他似乎比较擅长治疗你的腿。”
她停止了蛇语:“费因斯教授?”
“没错,他们都是这么称呼那个男人的。”奥古斯丁回想起那个男人一把从她的口袋里揪出它的神情,至今感到心有余悸。
伊狄松了口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头蛇的毒多半只有他才能治好;而她身上的病号服应该还是圣芒戈的护士换的。然而她身下铺满了费因斯的袍子,绒绒的材质摩擦着她裸露的肌肤都泛起了一层粉红,身后也没有哪怕一个枕头。右侧摞成一丛的银色衣架昭示了它们本身的意义大概曾经遭遇到了某种剧变,才不得不沦落到如此的结局。
对上伊狄冷下去的眼神,奥古斯丁连忙说道:“他出去了,之前我听到有个小孩进来,才把你带到这里。你原来睡在沙发上。”
“小孩?”
“对,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孩,金色头发,穿着和你一样的校袍,用力敲了一会儿门就进来了。我怕出事,就带你藏进了衣柜。”
“她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你醒来前没多久。我以为你是被她的声音吵醒的。”
伊狄推开柜门,橘色的阳光照了进来。已经下午了。那个随意就能打开费因斯办公室门的金发女孩……
她望了一眼办公室四周异常凌乱的陈设,正要光着脚朝地面踩下去,就感到右脚传来一阵剧痛。她的脸皱成了一团,迅速缩回了腿。低头看去,纱布上的血渍已经扩散开来,比原来深了一圈。
忽然,一张轮椅被蛇尾卷到了衣柜前。
“试试坐这个?”奥古斯丁小心地望着她。
伊狄朝轮椅深色布面上的一层白灰眯起了眼睛。她刚才扫了外面一眼,依稀记得这台轮椅先前半边都翻倒在地上。办公室里的其它物件此刻也都仿佛遭遇了龙卷风侵袭一般。她单腿下地,撑着衣柜坐上了轮椅,把地上落的羊皮纸卷捡了起来。
上面用她熟悉的墨水和字迹写了一个大大的“d”。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