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身后的符灿怯生生地看着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他因为害怕而不敢靠近,却又因为担心而迟迟不愿意离开。
“抱歉把你吵醒了吗?”奉西洲忍着伤口的疼痛想先把小男孩哄回去睡觉,却不想在转身的时候牵扯到创口疼得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没关系,你可以先回去睡觉,我可以处理好这里。”
但那天符灿不知道哪里来的固执,原本习惯了早睡的孩子一定要陪着奉西洲熬夜治疗。奉西洲分明看到对方因为不习惯看到血迹而害怕的眼神,却又强撑着不安作出坚强的样子。
奉西洲还记得在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他已经完全愈合之后,当他以为符灿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对方却忽然在某天担忧地向他问起伤口还疼吗。
这时他才意识到对方的担心是会持续很长久的。
哪怕霍景行承诺之后不会轻易再来干扰,但符灿仍然信不过这个偏执狂。原来的住处肯定是不打算回去了,符灿只好临时带着奉西洲转移到他的另一个据点。
狡兔三窟的道理还是从洲哥身上学到的——符灿知道奉西洲瞒着自己还有另外几处据点,否则那些在焦土区受伤后不知道在哪里处理好的伤口该作何解释。他当然能察觉到奉西洲每次上药换药的时候都刻意避开了自己,这让符灿很是觉得消沉。
难道洲哥以为他是什么连伤口都看不得的小鬼吗,难道洲哥觉得他连上药换纱布这种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好吗?
但这些属于青春期少年的细腻心思符灿始终没能说出口。
新的据点比之前符灿常住的地方要简陋许多,但好在他和奉西洲都不是太在意物质条件的人。
符灿到了据点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药柜里找出几瓶恢复药剂,监督着奉西洲喝下去。
一向嗜甜的奉西洲宁愿忍受魔力不足的痛苦,实在是对极苦的药剂敬谢不敏——之前他还是驱魔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对这类药剂不屑一顾,早知道他就应该花些心思改良口味,以免现在要在这里受苦。
受“苦”,奉西洲想,好无聊的双关。
“洲哥,你为什么要用那种透支生命的法咒呢,难道你觉得我面对不了那个家伙吗?”符灿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看他的样子像只耷拉着耳朵丧了气的小可怜,像是因为今晚的事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