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翻阅着奉西洲交给他的那件法器。
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哪怕在撤退时迎上对面那只小宠物狗挑衅似的目光,再有想把人处理掉的冲动,最终也忍耐下来。
奉西洲说过这件受到污染的法器相当危险,但霍景行却觉得它很有意思。
大概是仗着魔力护体就能够忽略法器上微不可闻的污染,霍景行毫不顾忌地翻看着整本故事——说实话霍景行应该早就过了对童话故事感兴趣的年龄,而他相信奉西洲也是同样,没想到对方也曾经还有如此兴趣。
这让霍景行觉得他好像看到了奉西洲不同的一面。
但对于这些故事本身,他不打算予以评价。哪怕是主角们顶着他和奉西洲名字,却仍然只像是本体拙劣的仿制品,做着他们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亲密举动。
故事里将霍景行描述成奉西洲的唯一守护者,但实际上这显然只是出于霍景行理想的一厢情愿。
他潜意识里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卑劣的加害者,毕竟这就是霍景行自己的选择。
他一页一页地翻完整本故事,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再枯燥无味不过的圆满结局——两个人不计前嫌、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他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看到的,奉西洲在焦土区给那只恶魂讲两个人初遇时的故事,但那时候出于精神世界无法说谎的局限,奉西洲没能讲出结局。
但如果换作是霍景行来说,他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刻意避开无法说谎的限制。不能说谎和只说真话是两种不同的概念,霍景行可以只选择他所认为的圆满的一面,这也是他一贯的做法——
由此在他看来,奉西洲不是一向都和他相处得很好吗?
合上书本,封面正中间印着的是一个防止污染恶化的封印。这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奉西洲的手笔,这种灵巧繁复的法咒几乎只有他才愿意花费心思完善。当然,如此巧妙的法咒也很容易吸引其他研究员闻风而来。
霍景行瞟了一眼站在门边没敢说话,却听到他把奉西洲的法器带回来的时候兴奋得直搓手的霍泽图。
他这个便宜弟弟简直就像是闻着味就来的某种昆虫,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教会这家伙,不要试图觊觎自己的所有物。
“不给。”霍景行干脆利落地